李怀德眯起了眼珠子,看到是谢昌军走了进来,靠着椅子,十指交叉放在腹部。
“昌军呐,跟你过,你喊我李主任就可以啦。”
“这么早,运输科有什么情况么?”
谢昌军谨慎的又打开了门,左右看了看,再把门给关上,走到李怀德的办公桌上,声的道。
“姜显达刚来上班,前两打了我的李峰就进了他办公室。”
“我倒茶的时候,偷听到,杨厂长给李峰写了推荐信,工人转干部的推荐信!”
完谢昌军面容扭曲起来,嫉妒疯狂的吞噬着自己的内心,凭什么,他到底做了什么事儿,竟然都让杨厂长写推荐信的地步。
办公桌后面,刚才坐的稳如老狗的李怀德面色不定,内心疯狂的算计着,随后抬起头,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的问道。“消息准确么?”
谢昌军拼命点零头。“亲耳听到千真万确,李主任,我哪敢拿假消息拿您开涮!”
“胡闹!这个杨书记,这么大的事情,竟然没有经过支部会议就擅自做主,都有学有样厂里岂不乱了套都。”
完李怀德一巴掌拍在了办公桌上,把旁边的谢昌军倒是吓了一跳。
“这事情,你和其他同事了没?”
看着李怀德脸上严肃的样子,谢昌军感觉大仇即将得报,内心煞是痛快,听到他的提问赶忙摇了摇头。“没,我等李峰出来,就立马来您这了,没有和其他人。”
“你先回去,把消息在运输科宣传起来!我这边去找杨书记,不经过支部会议、档员大会就想任意提拔,一定要刹住这股歪风邪气。”
“是,李主任,我这就回去!”心花怒放的谢昌军,下了机关楼,直接朝运输科楼跑去,想着等会儿找哪些人。
这边李怀德也一阵风似的直接冲上了楼上的厂长办公室。
“杨书记,外面现在传的风言风语,您这边要给运输科新来的驾驶员提干!我这边得到消息,您看,赶忙过来通知您了。”
李怀德话滴水不漏,一上来掐中要害,却并未指责对方,而是我是来为你汇报工作的,一副为你着想的样子,为官甚是圆滑。
杨厂长看李怀德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,哪能不知道他肚子里在想什么,肯定从哪得到消息了,不慌不慌把刚才签字的钢笔给盖上了。
“这不是流言,李主任,这个运输科的李峰同志,工作做出了成绩,也得到了兄弟单位的表扬,年轻人既然有能力,担子还是要压一压的。”
完,杨厂长打开了抽屉,把机修厂的表扬信给拿了出来,从办公桌上推了过去。
这头的李怀德没有拿起信件,胳膊撑着椅子扶手,歪坐着,而是盯着对面的杨厂长。
“我也不是不相信杨书记的话,这新同志积极追求进步是好事,但是作为支部副书记,我觉得这样的重大事情,您应该在支委会甚至是档员大会上提出,经过集体讨论,再作出决定,这样没有商议的话,会不会有些草率,其他工人同志也有功劳,他们会不会有意见。”
图穷匕见,李怀德做事情并不磨蹭,首先指出李峰入职时间短,资历浅,老员工很多也有功劳,只要把事情拿到大会上讨论,少数得服从多数的情况下大概率通不过,其次就是你杨书记做事太独断专校
李怀德至始至终的目标压根不是帮谢昌军报仇雪恨,主要是借机发挥,你杨厂长做事情避开档员,避开老员工,只要大会一开,敌人就会少少的,老员工就会多多的。
杨厂长也看出李怀德打算,见他并没有给脸面,推过去的信件,看都不看,脸色也严肃了起来。
“李峰同志是有业务能力的,入伍当兵三年,也是从事驾驶员这份工作,这样工龄加起来,完全是够的,前些,也申请加入了组织,充分证明了他的积极性并不若于某些老同志。”
“但是他这次功劳甚大,不止我们厂,机修厂。在大的层面,甚至对我国的工业建设,都是有着积极的推动作用,能给国家省下巨额的开销,这点也不是老同志们的功劳可以媲美的。”
着,杨厂长压根不着急,不紧不慢的起身,给自己和李怀德都倒了一杯水。
“哦~?这个事情,我作为他的上级部门,我竟然不知道,这可太荒唐了,没有走必要的程序嘛?”
李怀德倒有些不信了,这姓杨的为了捧自己人上去,这脸都不要了,捧那么高,也不怕掉下来摔死。
杨厂长笑了笑,知道对面坐着的这位不信,自己开始也不信,要不是那张和那位瘦削的中年饶合影。
自己又亲自跟上面领导核实过,事情确确实实真的发生,他都想掐着对方脖子把真相告诉对面人,别怀疑了,比真金还真。
“特事特办嘛,机修厂得到李峰同志的技术后,积极联系了上面的工业部,汇报了情况,上面亲自核实,下来文件,要机修厂大力推广开来。”
杨厂长瞥了一眼愣住的李怀德,才这点事你就扛不住,要是知道他还干了件大事,你岂不是得哭。
“机修厂方面拿到文件后,就找咱们厂要人,咱们厂好不容易出了个能为国家分忧解难的人才,我这不抓紧时间办了,人跑了,荣誉可就都属于机修厂那边了。”
杨厂长完,抱着自己的茶杯,站在了窗户跟前,没有理会身后李怀德那张难看的脸。
你拿程序事儿,我就拿功劳堵你嘴,轧钢厂出了功劳是所有档员同志共同的荣誉,也不是我杨某人自己的,这边功劳要跑别人家,你看那些档员,厂里工人同意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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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与荣焉都来不及,这个年代是真的以厂为家。
“功劳也好,嘉奖也罢,李峰同志既然在厂里,那属于我们的机修厂也夺不走。可是他提干这样一件大事,没有经过组织会议,以后再这样的话,老党员思想工作不好做啊,但凡做出点成绩就歌功颂德要提干!岂不乱了套了?”
李怀德脸色变了变,还是准备抛弃掉李峰能不能提干这个问题,专打姓杨的不按程序办事,抛开组织独断专行这个帽子得扣好。
“李副书记,能不能写信,是国家赋予我的权利,也是赋予你的权利,信,你我都可以写,你也可以正常向组织推荐一些德才兼备的人,来扩大我们的队伍。”
杨厂长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,我写自己的推荐信,你就不能写了么,你有本事也挖掘一下你手下的歪瓜裂枣,至于同不同意,那是人事局的事儿,动不动就是大会,你得记住,你是副的,我在的时候支委会议得是我来做主。
李怀德被怼的,脸成了猪肝色,他何尝不知这姓杨的的偷换概念,信是都能写,但位置不同,意义不同,人事局那边能买他的账才校
“行,既然杨书记您这边清楚,那我这边也不耽误您工作,您先忙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