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丝毫犹豫,沈浪当即应声道:“难得遇上丁兄这样的绝世高手,在下自然要抓紧机会好好讨教一下!”
来者不是别人,赫然乃是一名身材颀长的老人!
丐帮的金不换见了,连忙站了起来,笑道:“若是等别人,那可不行,但是等前辈,在下等上一年半载也没关系。”
说话间,他连忙向着丁修抱拳一礼道:“在下李长青,见过丁修丁大侠。”
“唉”
话说到此,他微微一顿,才接着说道:“古老相传,武林中每隔十二年,便必定大乱一次,九年前,正是武林大乱之期,仅仅三四个月间,江湖中新起的门派便有十六家之多,每个月平均有九十四次知名人士的决斗,一百八十多次流血争杀,每次平均有十一人丧命,未成名者还不在此数”
李长青也不推诿,直言道:“柳姑娘问得好,实不相瞒,老朽此番相请各位前来,确实有件大事,要求各位赐一援手。”
“唉”
没有丝毫的隐瞒,也没有半点卖关子的意思,丁修直接道出了答案:“你现在修习的内功心法并不完整,他成就了你,却也成了你的阻碍,想要做出突破,就必须要拿到完整的内功心法。”
“这”
“多礼了。”
“哈!”
这位老人似因忆及昔日那种恐怖情况,明朗的目光中,已露出惨淡之色,黯然出神了半晌,方接道:“只因那年中秋过后,武林中突然传开件惊人的消息,说是百年前‘无敌和尚’仗以威震天下的‘无敌宝鉴七十二种内外功秘笈’藏在衡山回雁峰巅。”
“闻得江湖传言,衡山道上,每天跑死的马,至少有百余匹之多,武林豪强行走在道上,只要听得有人去衡山便立刻拔剑,只因去衡山的少了一人,便少了个抢夺那‘无敌宝鉴’的敌手,最可叹的是,有些去衡山的无辜旅人,也因此惨遭毒手。”
这老人不但将这件事情说得十分简要,而且言语有力,动人心魄,只听他接道:“这班武林高手,来自四面八方,其中不但包括了武林七大门派的掌门人,就连一些早已洗手的魔头,或是久已归隐的名侠亦在其中,两百人结成了二十六个集团,展开了连续十九天的恶战。”
可谁曾想,李长青此刻却默默无语,面上神色,也不知是愁是怒,足足过了半晌,才缓缓说道:“那时稍有见识的武林豪士,已知单凭一人之力,是万万无法自如此局面中夺得真经宝鉴的,于是便在私下聚集同道,组成联盟之势,那些阴险狡诈之人,更是从中挑拨离间,无所不为,有些淡泊名利之人,本无心于此,却也被同门师弟,或是同道好友以情分打动,请来助拳,而不得不卷人这旋涡之中。”
柳玉菇姑娘眼波流动,神采飞扬,娇声笑道:“求字咱们可不敢当,有什么事,李老前辈只管吩咐就是。”
闻言,丁修当即回之一声大笑:“年轻人,你也不差,经过这一战,你的前路已经打开,只差一样东西,突破极限,就在眼前。”
沈浪叹息道:“你果然看出来了。”
“哈!”
“当然。”
丁修大笑道:“饭可以不吃,但酒肯定是要喝的,沈浪,你要一起吗?”
“不错。”
好在,这样的情况并未持续太久,片刻之后,突听一阵朗笑之声,传了出来:“有劳各位久候,恕罪恕罪。”
“欸~~~~”
不得不说,这话有些扎心了,但却偏偏又是事实,毕竟,方才丁修吊打群雄的时候,真正能和丁修过上十招以上的,也就只有沈浪一个人了!
这时,一旁的华山玉女柳玉茹忽然道:“前辈召唤咱们前来,不知有何见教?”只见她一身白衣如雪,粉颈上围着条雪白的狐裘,衬得她面靥更是娇美如花,令人不饮自醉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两个人,还有一个李剑诗小姑娘,被冷三请入客厅。
反观徐若愚、花四姑、金不换、柳玉茹、乔五、乃至断虹道长六人,此前备受瞩目的他们,此时此刻,却不得不默默的坐在各自的座位上,没办法,方才丁修打完沈浪后,将他们都揙了一顿,吃了败仗,难免颓丧。
说到这里,他忍不住黯然一声长叹:“唉在那十九天里,衡山回雁峰上,当真是剑气凌霄,飞鸟绝迹,无论是谁,无论有多么高明的武功,只要置身在回雁峰上,便休想有片刻安宁,只因那里四处俱是强敌,四面俱有危机,每个人的性命,俱都悬于生死一线之间,甚至连连吃饭睡觉都变成了极为冒险的事”
病老人正色道:“以他兄弟之武功,若不是念在他爹爹与为兄两代情谊,岂能屈身此处,三弟你怎能视他为仆?”
于是乎,平日谦恭有礼的君子,变成了谁都不理的狂徒,行侠仗义的侠客,变成了见人就杀的疯子,比邪派的魔头都来得还要疯狂.
杀与被杀,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,或者说,是一种疯狂的病态!
“啪!”
就在这个时候,忽听一声脆响,竟是花四姑听得手掌颤抖,将掌中酒杯跌落到地上,众人也听得惊心动魄,悚然变色。
唯有李长青,缓缓阖起眼帘,长声叹道:“经过这十九日的恶战之后,回雁峰上两百高手竟只剩下了十一人,而这十一人亦是身受内伤,武功再也不能恢复昔日,毫不夸张的说,当初武林中的精英,几乎全都丧生在这一役中,五百年来,江湖中大小争杀,若论杀伐之惨,伤亡之众,亦以此役为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