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论好战,车黍远胜苦蝤许多,明白这次不能两军尽出后,北伐者定当为他统领的dàng寇军才是,不料苦蝤竟然抢先,他立时便开口争道:“虎牙军应随将军留守河南,邺城有dàng寇去便可!”
邓季如今身为河南太守、折冲将军,麾下武将已多改口称其将军,文官则叫太守,闻车黍此言,他摇头道:“此战万不可有失,我亦要亲去,两位中只选一人留守便罢!”
这弟子也算心诚了,不过田丰却皱眉责道:“你如此轻出,若引觊觎者前来反倒无益!河南之地经营至此实属不易,岂容再有失?你自守河南,挑军马北上,有吾随之,也便罢了!”
邓季“呵呵”一笑,言道:“田师尽可放心,吾军甚jing,留一军在此,便有三四万人马趁隙来图,亦当能敌住!”
“狂妄!”田丰怒斥道:“数年教导,尽已忘乎?吾亦知河南军甚jing,然两军jiāo战,弃只因悍勇定胜负?只当以谋略为先,尚顾天时、地利、人和诸般因由,方能进退自如!”
田丰又开始说教,做为这时代的弟子应守的礼数,邓季忙起身垂手肃立,一副谨记受教的模样,待他说完,方开口道:“弟子并不敢忘,然田师于我,实根本也,袁本初动我根本,弟子若尚安心守土不出,不过本末倒置!亦曾闻有事弟子服其劳,田师之事,季焉能不亲为尽力?此番乃是奇袭,来回料无需时日长久,河南之地,dàng寇、虎牙一军已尽可守!”
见田丰哑然,想是默认了,一直被遗忘、尚伏在地的苦蝤才又闷声道:“既将军亲出,苦蝤请随左右!”
车黍不甘示弱,亦叫道:“车黍xing子不合守土,请领dàng寇军随将军左右!”
见车黍不肯相让,苦蝤回头瞪他一眼,方道:“苦蝤随将军袭邺城,非止为公,亦尚有si仇在内,车校尉且让这遭如何?”
“si仇?”
邓季一怔,这才记起苦蝤的身世来,不由问道:“记得你之前曾言,高氏乃是兖州东平望族,今如何又在邺城?”
“主公不知,河南得兖州老弱后,我方得闻,东平高氏、吕氏、胡氏今已尽投袁绍,往邺城去了,袁本初势大,本以为今世再难得机雪仇,不料天假其等于将军,使我得洗此滔天之恨!”
听到苦蝤这般说,车黍方才悻悻住了嘴,未在与其相争,留守与出征人选算就此定下,田丰待缓过一会,又思索着道:“此至魏郡,其中尚隔一河内张杨,当以简骑急速为要,河南四下有群狼环伺,攻邺城却能得黑山内应相助,以我之见,此番当重守而不重攻,无需虎牙全军俱出呢!”
这话邓季倒同意,若袁绍离开邺城,料留守兵卒不会过多,又有于毒等相助,只要得内应打开城mén,自家jing锐人马有个两三千便够了,他点头道:“既如此,亦无需分虎牙、dàng寇,弓卒、刀盾卒利守,皆可留之,黑铁卫、苦蝤本部亲卫之外,再领徐晃、宋宪、郭石三部人马即可!”
带上三位军候,加上黑铁卫、苦蝤亲卫,已有六千余人。
几位军候中,郭石算是一直跟随的亲信;邓季如今最青睐徐晃,带上他却是为了让其更好地立下军功,早日脱颖而出,方好晋升;至于宋宪,新降之将其心未顺,留在河南恐生出祸患来,还是自己带走的好。
安排下出征人等,河南地自然又有调兵遣将,更换防务诸般事宜,又以徐晃防地最为关键,邓季与田丰想来想去,将出自边军的周毅调了过去,两军留守兵马在邓季出征后,皆受车黍节制。
诸事安排下,只等太行传消息来就可出发,奈何袁绍还一直留在邺城中未能起行,倒给邓季、田丰添出许多焦躁来,又几次派遣使者往太行中去打探消息,才知朝廷节使马日磾与赵岐到河北后,已劝和袁绍、公孙瓒两家,北地罢斗,袁绍恐不会轻出呢!
人算不如天算,难不成诸般准备,尽数只是一场空欢喜?
历史上的这个时候,就在邓季家mén前,袁术连接朝廷所授兖州刺史金尚等,正与方纳降百万黄巾的曹cào大战,然而此时,因兖州从邓季处换得许多粮,治下并不太luàn,袁公路与金元休还在等待着时机,并未有所动弹。
忧心忡忡地直呆到chun播时分,二月底,于毒才遣使来报,袁绍得青州一部之后,不免志得意满,已领军南下薄落津,会盟冀、并、青三州文武,夸耀其功,只留魏郡太守栗成,部将吕旷、高翔等守邺城呢。
(还有一更,不过有些晚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