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舞女是著名女画家瓦拉东?你是从哪看出来的?”
“如果这个舞女是瓦拉东,似乎跟劳特雷克厚重期的时间对不上啊!”
“画中这个放荡的舞女,看着很年轻,应该在二十岁上下,这怎么解释?”
伊莲和让一边研究画作,一边抛出一个个问题。
他们都是专业人士,对劳特雷克和瓦拉东都很了解,提出的问题极具针对性!
萧然没有立刻回答这些问题,自顾自地继续说着:
“劳特雷克年轻时,爱瓦拉东爱到发狂,那时还是模特的瓦拉东,却只想骗他的钱,并以假装自杀等手法数次威吓劳特雷克”
“两人经过无数次纠缠,直到劳特雷克被彻底伤透了心,他们才真正分手”
“从此以后,劳特雷克再也没深爱过任何一个女人,终日流连于夜总会和妓院等地方,并且染上了梅毒”
“乃至后来的终日酗酒,导致酒精中毒,36岁就英年早逝,在一定程度上,都可以说是拜瓦拉东所赐!”
伊莲点了点头,随即接茬说道:
“没错,瓦拉东是法国画坛出了名的渣女,可能一辈子都没真正爱过什么人,却渣了很多艺术大师!”
“被她伤害最深的,应该就是劳特雷克”
“劳特雷克因为身体上的残疾,心理本来就不健康,被瓦拉东渣了之后,很快就彻底堕落了!”
萧然笑了笑,然后接着说道:
“正因为如此,劳特雷克在临死前,才凭着记忆,将18岁的瓦拉东画进了这幅画里,却把瓦拉东画成了一个妓女”
“这足以说明,劳特雷克至死也没忘记对瓦拉东的爱与恨,这幅画作可以看做是他和瓦拉东之间关系的爱恨交织之作!”
“我之所以说画中这个舞女是瓦拉东,当然是有原因的”
“你们看这个舞女的右大腿内侧,是不是有一颗红痣,这是瓦拉东身体上的一个细微特征,在画坛并不是秘密”
“关于这个红痣,瓦拉东在日记中写到过,包括劳特雷克在内的很多画家以她为模特,创作的一些画作中,也曾出现过”
“对于瓦拉东身体上的这个特点,劳特雷克显然记得非常清楚,所以画了出来,……”
随着他的指点,让和伊莲转眼就发现了舞女右大腿内侧的那颗红痣。
看到红痣的一刹那,伊莲立刻欢呼起来。
让却愣在了原地,瞠目结舌的,满眼痛苦之色。
这还不算完,萧然很快又指出了另外一个、也是更有力的证据。
那就是作者署名,只不过隐藏的极为隐秘。
萧然把放大镜递给伊莲,然后指着那位舞女裙底一处细如发丝的褶皱说道:
“亲爱的,你用放大镜仔细查看这处褶皱,能看到几个浅到几乎不可能发现的文字和姓名简写”
“这些文字和姓名简写的意思,妓女,玛丽.瓦拉东,亨利.劳特雷克”
“相信这足以说明一切,也足以说明,即便劳特雷克无比痛恨瓦拉东,但至死也愿意做瓦拉东的裙下之臣!”
话音未落,伊莲已发现那些被隐藏极深的文字。
“天呐!这里果然有劳特雷克的签名,还有他对瓦拉东的咒骂,却隐藏在这样一个羞耻的位置!”
“劳特雷克还真是一个情种,瓦拉东却把他当做一个钱袋子,根本不爱他,这太不公平了!”
“不得不说,这绝对是艺术史上的一出悲剧,但对这幅画作来说,却足以让这幅油画身价倍增!”
接着又观察了片刻,伊莲才把放大镜交给如丧考妣的让。
拿到放大镜后,让立刻看向那位舞女的裙底。
结果自不必问!
转眼的功夫,他就发现了隐藏起来的作者署名。
这家伙先是愣了片刻,随即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道:
“上帝啊!这居然真是艺术大师劳特雷克的作品!”
“而且是他临死之前,凭记忆为挚爱瓦拉东画的一幅画作,是一份爱恨交织的回忆!”
听到这里,萧然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没错,对劳特雷克来说,这的确是一份爱恨交织的回忆!”
“在临死前,他最后想到的女人,还是让他爱到骨子里、也恨到咬牙切齿的瓦拉东”
“正因为如此,才有了这么一幅充满戏剧性的画作!”
无一例外,所有人都彻底听傻眼了!
良久,大家才清醒过来。
紧接着,站在旁边的一个法国佬突然问道:
“肖恩先生,既然这幅画作如此特别,它的价值是不是非常惊人?”
“如果你为这幅油画估值,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价格?”
老子就等着你们提问呢!
萧然转头看了看这个法国佬,稍作思考,这才给出答案。
“鉴于这幅画作所表达出的强烈情感,以及隐藏其后的、两位艺术大师爱恨交织的凄美故事”
“我可以非常肯定,这绝对是艺术大师劳特雷克最具价值、也最具故事性的一幅画作!”
“依据当下的市场行情,这幅油画的价值,应该在两亿欧元以上”
话音未落,那两名法国佬已抱着脑袋惊呼起来。
“什么?这幅画价值两亿欧元以上?刚刚它才值五万欧元而已!”
“一转眼就翻四千倍,这简直太疯狂了!”
惊呼不已的同时,这两个家伙的眼珠子都变得更红了,看着颇为吓人。
跟他们相比,伊莲和大卫他们的表现要平静许多。
比这更加昂贵的画作,他们之前见过很多,早就习惯这种巨大的惊喜了!
当然,这里并不包括让。
这家伙依旧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中,嘴里还在不停喃喃自语着。
萧然看了看这家伙,然后上前两步,将劳特雷克的这幅画作从墙上取了下来。
看到他的动作,让这才清醒过来。
紧接着,这家伙突然说道:
“肖恩,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出售这幅画作?”
“如果你愿意出售的话,我可以联系一些法国最顶级的收藏家收购这幅画作,价格好说!”
“在一定程度上,劳特雷克就是红磨坊和蒙马特高地的象征,他甚至可以跟十九世纪的巴黎画上等号!”
“如此重要的一幅画作,我希望它能留在巴黎!”
萧然不禁顿了一下,随即转头看向了这个家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