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是问问师尊,接下来怎么做了。
陈落没第一时间回答,只是抬头看了下朝阳观的方向,这才道:“先回燕子坞吧。”
……
燕子坞和记忆中倒也没什么变化。
到是院中的桃树越发的粗壮了,也满是桃花绽放。
院子干净。
昔日猫娘娘在这里住了几十年,便是杂草也不曾有多少。
入了院子。
搬出躺椅。
躺在凉亭下……
有桃花朵朵打着转落在了身上。
“难得悠闲。”
陈落笑着。
望去。
可见南湖。
南湖上有渔民捕鱼……穿着蓑衣,乘着轻舟。
舟越来越近。
上有一人。
人是道人。
中年模样。
前一秒还在南阳,下一秒便在了桃花岛上,又一秒入了燕子坞,出现在了陈落面前。
猫娘娘坐在一旁优雅的看书。
见是来人,微微眯了下眼睛,又选择了继续看书。
似乎这一切都不关它什么事一样。
只是……
以往对有着致命吸引力的书,如今却是有些失神了。
许久。
笑了起来。
心态却是豁然开朗了。
道人也不客气。
手一挥。
多出了一张躺椅。
随即径直躺在了陈落身边……
“公公这一次,可走得有些久了,还以为你会早些日子到的。”
陈落道:“慢一些总是好的,反正你在这里,又去不得哪里,这急,也就没必要了。”
“几百年了,公公性子一向是这样,有些时候便是老朽都不知道公公在想什么。”
宁来感叹:“只是……若是可以,老朽还真有些不希望公公入这京都。”
他抬手……
四周桃花零落,化为两盏酒杯。
有一坛酒出现。
酒无人自斟。
一杯于宁来。
一杯在陈落面前。
陈落伸出手……
喝一口。
入口别有滋味,到是不曾喝过。
“这酒不错。”
“故人酒。”
“故人酒吗?名字也不错,日后到是可以去买一些,咱家身上到是没多少酒了……”
“还有几坛?老朽给伱准备一些。”
“不多了,就剩下十来万坛了……”
宁来:……
沉默了下。
终闭上嘴。
十万+坛……果真是不多。
两人不说话。
只是躺在那里……
吹着春风,看着细雨,也看看那南湖上捕鱼的渔民。
忽的有雷落下。
击中了头上的桃树,一只桃枝被击落,通体焦黑。
“雷击木啊,倒是难得,是炼器的好材料。”
宁来道。
“是有些难得,或许,这便是缘分吧。”
陈落想着。
招手。
落在手中。
凝出刀气,在上面雕刻了起来。
宁来只是看了下,就不去看了,反而沉默了下来。
许久……
开口道:“你没什么想问的吗?”
“咱家问,你说吗?”
“总该说说的。”
“那便说吧。”
“故事有些长……”
陈落停下手中的动手,抬头望天:“春雷落,万物惊,接下来会有一场大雨,想来不小…这时间也就很多了。”
说完继续忙着手中的事。
宁来点头,徐徐道来。
故事很简单……
却也不简单。
他说……
人在凡尘中,万般不由己。
他说……
天下大同终只是梦。
有人的地方,就不会有大同。
有江湖的地方,便就会有纷争。
于是……天下大同,将仅是梦,也只能是梦。
可……
“他们说,天下大同非是梦。”
“他们说,你,拦住了天下大同!”
陈落沉默。
许久摇头……
“不成立。”
他说:“理由不成立……杀了我,和天下大同无关,你我的道,不曾有过冲突,你不曾想过这个问题?”
“想过!”
宁来点头:“所以,他们让我看了未来!”
“未来?”
“公公的未来。”
“咱家的未来?”
“是!”
“什么未来?”
“没有……”
“没有?”
“是!”
宁来道:“没有未来,便不曾存在,既不曾存在,却又存在这世上,故而他们的话,我找不到怀疑的地方!”
“因为看不到咱家的未来,于是认定咱家拦在了天下大同面前?”
陈落忍不住摇头。
“这理由,更敷衍了…”
他道:“其实,你还看到了一些什么,对吧?”
宁来沉默。
“是……”
“那才是杀咱家的原因。”
“是!”
“不能说……”
“不是不能说,而是忘了!”
“忘了?”
“刻在骨子里,本来不该忘却的,可的的确确是忘却了。”
“咱家明白了。”
和太白至上一样。
有些东西,明明存在,明明知道,可却又什么也不知道,什么也不存在。
又是天道禁言!
至于范衍的事情,其实也简单的。
陈落做事随心。
若非重要的事,如何确保他来北域?
若非重要的事,如何确保他会入局?
所以,也就明白昔日为什么范衍刚死,他就入了东土见了自己……
后还牵扯出苏长河,太白至上的事了。
一步一步。
唯独令他没想到的是,就是大乘,也没拦住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