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年自然知道苏周说的不是实话,至少不是全部的实话,所以眼里的醉意已经只有两三分了。
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?”
苏周的表情不但变得迟疑,而且似乎显得有些恐惧和紧张。苏年眼睛的醉意已经完全消失,因为他从来没有在苏周的脸上见到过这种表情。
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儿子:“你在害怕?”
苏周低下头,突然长长出了口气,然后又抬头,目光直视着父亲。
“是,我很害怕。。”
“你在害怕什么?”
苏周没有回答他,反而问道:“父亲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在追查太子的死因?”
苏年迟疑了许久才长叹道:“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把你调到边城来的原因,皇室之事……”
他还没有说完,苏周静静说道:“太子的死因已经查明了。”
苏年闻言愕然的看着他,仿佛不认识他一般。
苏周苦笑道:“不是我,我还没有那个能力。”
“那是谁?”
苏周端起酒杯,举杯示意道:“我们现在喝的酒就是他所酿造的。”
“时儿?你二弟?”苏年惊呼道。
回想起这一个多月所发生的事,苏周感觉自己像是做一场梦,而苏时就是这场梦的始作俑者。
他的眼神变得迷离,喃喃说道:“除了他还有谁。”
这时苏年沉声说道: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你给我细细讲来。”
直到天色欲白,苏周才把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讲完,而无论是苏年还是冉烈,听完苏周的讲述后都已经完全呆住了。
“南景,裴泫。”
天色欲明未明,天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,苏年站在窗前,看着漆黑的天空,喃喃自语道:“此人的心计既然如此可怕。”
苏周沉重的点了点头:“而且二弟判断裴泫行事绝非仅是为了报复,其图谋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。”
苏年微微皱了皱眉:“即使裴泫再厉害,但其人已死,还能有什么图谋?”
“裴泫虽然已死,但一定留下很多暗子,而这些暗子只怕现在已经开始行动,以太子之位为诱饵引齐王和赵王相争,至于他们的最终目的,二弟现在还看不透。”
苏年狐疑看着他:“这一切真的是时儿查出来的?”
“若不是二弟查出来的,秦大人也不会那么爽快就把秦楠小姐嫁过来,而平乐公主也不会对二弟他……”
说到这里,苏周不由得一阵苦恼,因为实在无法解开这个结。
苏年的心思反而不在此,他直视着苏周:“难道你不觉得奇怪?”
苏周知道父亲口中所说的奇怪是什么意思,他苦笑道:“我也知道二弟从秦府高墙上摔下来摔了脑袋,清醒后就判若两人,但我敢担保他仍然我二弟。”
“那又如解释他现在不但才华横溢、出口成章,而且还会做生意,更懂得酿酒和制作如此奇怪的玻璃,甚至还有如此计智?”
“我问过他。”
苏年急切的问道:“那他是如何回答的?”
在一天杯酒微熏后,苏周端起酒杯,看着眼前的苏时,突然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