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时笑道:“让秦兄久等了。”
两人一边寒暄一边向秦府正厅走去,一走进正厅,苏时不由得微微一愣,因为秦楠正微笑看着他。
他正在失神,突然听到一个豪迈的声音响起:“苏公子,有幸再见到你,让常某喜不自胜。”
看见众人的目光都聚在苏时身上,秦楠突然调皮的向他做了一个鬼脸。
苏时还来不及回应,只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双手紧紧握住,然后常慕华那张充满异域特色的脸出现在他面前。
苏时微笑道:“苏时见过常先生。本来说过要到常先生府上拜访,这几日事情缠身,还望常先生莫怪。”
常慕华大笑道:“苏公子有心了,在秦兄府相见也是一样。”
然后他似乎升起无限感慨:“那日在秦兄府中,苏公子的一首将进酒,让我足足醉了一天一夜。醒来之后,本来发誓三日之内再不沾酒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忍不住看向苏时,问道:“苏公子可知接下来发生什么事?”
苏时摇了摇头,说道:“不知道。”
常慕华叹道:“第二晚友人相约,本只想应酬一下,谁知道宴席之上满桌皆在吟唱这首将进酒,到了最后其他人不知道如何了,我是连自己怎么回去的都没有任何印象了。”
众人听了不由得一阵莞尔,秦之道更是笑道:“要不今日让贤侄再吟诵一次?”
常慕华接连摆手,说道:“连醉几日,今日只能小酌,只能小酌。”
随即他又看向苏时,忍不住问道:“苏公子这首将进酒豪纵狂放,气势豪迈,让人听后忍不住饮酒放歌。不过老哥有几点疑问,不知道苏公子可否为老哥释疑?”
秦之道笑道:“平江兄指的可是诗中那几个人名?”
常慕华点头道:“正是。丹丘生、岑夫子这两人是谁?而陈王又是哪个王朝的王爷?”
所有人的目光又聚集在苏时身上,这首诗流传开来之后,无数人对这几个人名都无比好奇,但偏偏又查不出他们的来历。
<b/> 苏时微微笑道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这个回答让其他人的眼珠子几乎都要掉了下来,所有人都怔怔看着他。
常慕华疑惑道:“这首诗是公子所作,自己诗作里的人,公子怎么会不知道?”
苏时长叹道:“我只知其名,但不知其人。”
常慕华更加好奇了,问道:“此言何解?”
苏时沉吟道:“去年我曾游过京城外的雾云山,游至升仙台附近,看见两位中年人斜躺在草地之上,虽是一脸醉意,但仍然豪放不拘,身边散落七八个空酒壶,犹还在旁若无人的自斟自饮。”
“在下一时好奇,便来到两人面前。谁知那两人一看见我,直接问我会饮酒否。我刚一点头,其中一人便甩了一壶酒过来,对我说万事休问,唯在酒中。”
“于是我们三人席地而坐,对壶而饮,醉后便以地为席。期间那两人除了告诉我他们一人叫丹丘生、一人叫岑夫子外,再无言语。”
听到这里,秦之道忍不住追问道:“然后呢?”
苏时似乎在回忆往昔,缓缓叹道:“等我醒来后,只有一地酒壶和满山的清光,那两人却已不知所终。若不是那一地的酒壶,我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