珠玉道:“奴婢记忆力好,加之苏公子所作的诗浅显易懂,所以这八首诗都还能记住。”
“除去刚才那两首,剩下的你一首一首念来。”李翰吩咐道。
珠玉回道:“是。”
然后她清了清嗓子,念道:“门外无人问落花,绿阴冉冉遍天涯。林莺啼到无声处,青草池塘独听蛙。”
她刚念完,谢宁安身子一震,因为这首诗此刻正在他手中。
珠玉每念一首,三位大儒的神情便凝滞一分,而所有人的才子的心便绝望一分。
等珠玉念完八首诗后,没有人说话,整个甲板上静得仿佛听得到每个人的心跳。
而珠玉念完后便低下了头,因为她实在不忍心看见这些才子们绝望的表情。
秦樾双眼迷茫,然后喃喃自语道:“难道这苏时真的要挑战全京城的才子?”
当初传言苏时要以一联挑战京城才子,虽然京城文人口中说苏时狂妄,但未必会有人把苏时放在眼里,这传言自然也被当成笑言。
但这次诗会苏时一口气写出八首诗,而且首首惊艳,可算是八诗辉映,更可怕的是这八首诗是苏时在一炷香内完成的,这简直就是用在实际行动来挑战京都文人。
不知道这次诗会过后,京城文坛该如何看待这个人?
李仲泓已经完全绝望了,他所有的如意算盘在此刻都无法打响了。
他原本想在第二轮对出烟锁池塘柳的下联以增声势,然而苏时八诗齐出,让他根本没有跻身第二轮的机会。
虽然他也可以投诉,说苏时违反了诗会的规则,所作的诗应当作废。
但这样一来,他李仲泓绝对会被人指责心胸狭隘,名声也会一落千丈。
毕竟这规则是考虑到参加诗会的人数众多,而且每位才子的精力有限,所以才会分组出题,谁又会想到会出现苏时这种妖孽,一个人把所有诗题都做了。
更重要的是,就算三位大儒肯重新品评,另选八人决胜诗魁,只怕这些人宁愿把自己的诗撕掉都不愿意上场。
<b/> 因为这八首诗只怕无人能超越,所以最后即使有人夺得了诗魁也不过是徒增笑柄而已。
当然这时候他也可以上台对出下联,但这又有何意义?
此时苏时携八诗之威,声势直冲天际,如果他此时上台说对出苏的绝对的下联,只会让人耻笑。
对联不过是文人游戏,而诗作才是才华的表现,两者不可同日而语。
既然无法在诗作上击败苏时,仅仅对出一个下联又有什么用处。
在苏时绝对的才华面前,李仲泓的一切手段都不过是徒劳。
李仲泓突然感觉胸口沉闷,让他艰于呼吸,同时心中对苏时充满了无限愤恨。
因为他费尽心思,花了无数精力组织的镜湖诗会竟然是为苏时作嫁衣裳,这如何让他想得通,这口气他又如何嗯得下。
其他人都怔怔的看着三位大儒,而三位大儒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举办了这么多届镜湖诗会,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。
这时从二楼窗户探出一个脑袋来,她看着甲板上的一脸呆滞的大儒和才子们,忍不住发出一阵吃吃的笑声,笑过之后,她喃喃说道:“也应该让你们享受一下这种绝望的感觉。”
这个人自然就是南宫菁,此时她又感叹道:“看来这镜湖诗会也应该结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