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方也同、李桥把钱存放在刘大勇、沈大军那边,不经过银行账户,但他们每笔钱领取的时候,他们的老婆都是签字的。签的不是真名,但要是笔迹鉴定,也不难证明是他们的老婆。
想到了这一层,李桥是真的有点着急上火了,当天晚上又来找方也同,硬生生在晚上十二点半,将方也同从床上叫起来,在自家别墅客厅里会见李桥。方也同道:“你也太着急上火了吧?现在几点?有什么急事不能明天白天说?”
李桥道:“方县.长,这个事情真的是事不宜迟啊。我怕一拖,就拖出问题来了,所以只好连夜来打扰您休息了。”方县.长的保姆送上了两杯老普洱,又点上了紫禁城烟道:“你说吧。”
李桥将陶欢正被放出去,很有可能是搜拢证据的事情说了。一听到这个情况,方也同也重视起来了。他走进了房间,问老婆:“你们每次拿钱都是签字的?”方也同老婆道:“是啊,不是你们说好的吗?可我们签的也不是自己的名字。”方也同回到了外面说:“她们虽然签字,但不是自己的名字。”
李桥道:“虽然不是自己的名字,但是笔迹只要一鉴定,就能鉴定出来。另外,陶欢正等人都是老板,都是生意人,他们精着呢,除了签字,我们又怎么能保证他们没有留下其他证据,比如拍了照,录了像之类?”
这话问得方也同也不好回答。之前,方也同对陶欢正是绝对信任,因为陶欢正跟上面的关系也很不错。
可如今发生了事情,情况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先是上面并没有直接出手,让肖静宇停止对陶欢正等人的调查,另外一方面陶欢正等人的手里确有自己老婆们的签名,这些都是风险。
方也同连抽了几口烟:“李县.长,你的意思是?”李桥皱着眉头,他心里是有个想法的,可他不敢说出来,只道:“方县.长,我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方也同冷笑了一声道:“我看你是知道的,只不过你是不敢说而已。”李桥是苦笑而又犹豫:“方县.长,要想证据永远消失,最好的办法,就是掌握证据的人永远消失啊。可这种事情,我们身为党员干部,不能做啊。”
方也同盯着李桥:“是啊,李县.长,还没到这种程度。你想想看,你从检察院、纪监委了解到的情况,是不是真的?这也成问题啊。”可李桥又纠结起来:“话是这么说,可方县.长,要是陶欢正为了自己不坐牢,真把证据给收集齐了交给执纪执法机关,我们今后也是生不如死啊!”
李桥这么一说,方也同的瞳孔也紧缩了。
南方的冬天尽管气温降下来了,可也有阳光普照的时候;陶欢正的飞机到达哈尔滨的时候,出了机场,却已经是冰天雪地了。
陶欢正还是听从了姚倍祥的劝告回到了哈尔滨来躲一躲。他要躲到自己的老家去,就在哈尔滨的农村。这符合姚倍祥所谓“远一点的、人烟稀少”的地方。东北,地广人稀,从哈尔滨城市开出来,路旁的榆树上都是积雪,平原望出去更是一片白茫茫。
<b/> 陶欢正的一个哥们开着一辆面的来接他,到了镇上之后,晚上还要喝一顿大酒,都是以前村上的玩伴和上学的同学,陶欢正的妹妹也要来。
陶欢正的妹妹年二十五,比陶欢正小了很多,一直很崇拜他这个哥哥,到目前还没嫁人。她一直对人说,她要嫁哥哥一样了不起的人。
在整个镇上都认为陶欢正是一个人物,从东北老家走出去了,还混成了老板。所以,这次回来大家都想要巴结他。
陶欢正也因为能见到妹妹和家人,有点兴奋。他已经预感到了,今天晚上肯定是不醉不归,玩伴和同学也都将用酒杯奉上无数的恭维话。尽管他是回来躲难的,可他依旧是个人物,那些该享受的东西还是可以享受。
然而,就在他无意间朝后视镜中一看时,竟然发现另外是一辆面的,跟着他们。陶欢正就警觉了起来。
他到了镇上,在一个饭庄前停下来,那辆面的也在不远处停下来了。陶欢正的心情顿时紧张了起来,到底是谁在跟着自己?
整个吃饭的过程中,陶欢正也不时到窗口往下望望,心神不宁,那辆面的一直就等在那里。陶欢正的妹妹看出了什么,问道:“哥哥,你怎么了?一直往外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