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只能再忍一些时日了。
秦平安进来后,松开安妙伊的手,对坐在大案后喝茶的怀淑躬身行礼道:“卑职,见过长公主。”
对于秦平安的客套,怀淑微微有些不悦,旋即道:“兽潮的事情,如何了?”
随即,秦平安便把到了清水关后,所有的事情,简单的叙述了一遍。
而与巨蛇的战斗,秦平安只是几句话代过。
因为一旁有安妙伊,他不想让安妙伊为自己担心。
如果只有怀淑的话,他一定会把战斗过程事无巨细的告诉给她,无他,只因为他要把自己勇猛无双的形象,刻画进那个女强人的心里。
听秦平安讲述完毕,怀淑皱眉道:“此次兽潮,如此不同寻常,背后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。”
“你把屠龙军留在边境是对的,大武国不可能就那么轻易的将清水关还给我们,只是这一次的兽潮,必定让大武国死伤惨重,他们的反击,可能一时半刻不会到来。”
“至于肃王叔,他以为父皇仁慈,不会对他如何,可是他却不知道,父皇无论多么仁慈,他都是一位帝王。”
秦平安听到怀淑的点评后,说道:“卑职与殿下想的一样,大武国就算想要反击清水关,恐怕也得是开春后了,暂时应该不会大动干戈。”
顿了顿,秦平安再次说道:“不过,今日陛下告诉卑职,让卑职明日上朝,一起商讨关于雍州的问题,卑职暂时却没想出个解决的办法,不知殿下可有良策。”
怀淑起身,离开大案,凝重道:“雍州的灾情,历史罕见,整个雍州超过八成的土地,都是灾区,起码上千万人无家可归。”
“如果朝廷不能及时赈灾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“可是朝廷国库空虚,本宫收到消息,原本朝廷想从各州征调粮草,可是又怕叛党从中作梗,此计必然不通。”
“临近雍州的青州,豫州同样受到了波及,一时半刻也不能支援雍州,这就形成了一个无解之题。”
秦平安点头道:“那如果号召京城的达官显贵,商户富商捐款呢?”
秦平安的想法,与之前太子的想法一样,国家号召捐款,你们没理由不捐吧。
因为秦平安从来没有因为银子发愁过,所以他体会不到那些人对金钱的看重。
怀淑摇头道:“号召募捐,确实可行,只是,由谁出面呢?”
“号召募捐,必须要有足够的声望,可以让大家一呼百应,但是,在号召的同时,肯定也会失去大部分人心。”
“父皇不会,太子不会,朝堂中,最有声望的裴丞相更不会,而高太保,恨他之人甚多,如果他提出捐款,恐怕他会被骂声淹死,所以这个计策,根本行不通。”
一旁一直听着的安妙伊,在听到雍州的问题后,心地善良的她,不由变得忧心忡忡。
安妙伊轻声道:“我去让我爹出钱,他拿出个几十万两应该不成问题。”
秦平安苦笑一声,道:“笨蛋,对于数百上千万人来说,几十万两,都不够他们吃一顿饭的,那根本不够啊。”
安妙伊听后,股了股腮,变得有些气馁。
这时,秦平安突然眼睛一亮,说道:“有办法了。”
“妙伊,谢谢你。”
翌日,寅时,文武百官浩浩荡荡的进入午门,向着金銮殿而去。
路上,所有人都面色阴沉,很多有着正义之心的官员,更是一夜没睡,却没有思索出一个有用的办法。
最前方,太子党的骨干走在一起,他们彼此交流了自己的想法,却也没有得出一个万全之策。
国库空虚,叛党在暗中虎视眈眈,如何才能有效的赈灾,确实是一个大难题。
另一边,秦平安跟在高松柏身后,脸色如常。
高松柏问道:“看你神色,好像并不忧愁,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计较。”
宇皇让秦平安上朝讨论雍州之事,就是他认为,秦平安聪慧,也许他可以想出一个良策。
同样,高松柏也是这样认为的。
秦平安听到高松柏询问,笑了笑说道:“属下确实有一个想法,上朝后再说,如果属下有什么地方考虑不周,还请指挥使大人帮属下填补。”
秦平安如今虽然是侯爵,但是在高松柏面前,他还是自称属下。
不只是因为他还有一个六扇门白虎卫捕头的身份。
更因为,他知道,高松柏确实是对他非常看重,甚至比宇皇对他更好。
高松柏点点头道:“你果然从未让人失望过。”
而不远处,裴文清等人,在进入午门后,便发现了秦平安。
他们已经收到了秦平安回京的消息,并且也知道了宇皇不但没有责罚他擅自关押一位亲王,反而是把肃亲王惩戒了一番。
这不由得让太子,和所有太子党员的人心生怨恨。
但同时,他们也无比期待,当太子拿出二皇子的奏折,拉拢他的时候,他又会是一个什么表情。
只不过,他们不知道的是,那件事,秦平安已经与宇皇和高松柏坦白了。
来到金銮殿,众人等待了片刻,宇皇便缓缓的走入金銮殿,门口的太监高声道:“上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