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萨看了一阵,又有些皱眉。
“您在发愁吗?”
“我这不省心的兄长,居然是背着我的父亲偷偷跑到耶路撒冷的。”
洛萨揉了揉眉心:“据我父亲维尔纳伯爵所说,他竟是为了逃避跟下洛林公爵次女的婚姻…这个蠢货。”
让娜很没心没肺地点评道:“追求真爱?大人,这应该值得鼓励吧?”
“值得鼓励个屁。”
洛萨轻哼道:“他是阿尔高的唯一继承人,自己的婚姻必然是要为家族存续而让步的,更何况,下洛林公爵次女这份婚姻,还不知道花了维尔纳伯爵多少人情才订下来的,他哪能说逃婚就逃婚?”
权责相对。
吃着老哈堡家的饭,就得为家族利益考虑。
既想享受贵族勋爵,又想逃避责任,那是懦夫之举。
…
阿兰德勒城内。
巡逻的农兵们,在荫凉处歇息着,顺带交头接耳,谈论着领主大人新在阿兰德勒封给他们的领地。
“据说大人要把我们原本在希伯伦的土地置换到阿兰德勒,只是能获取双倍的份额。”
“你怎么看?”
“应该是值得的吧?”
“反正之前的土地,咱们也没耕作多久。”
有人心动,也有人担忧阿兰德勒会在明天就沦为战场,担心洛萨打了败仗,连带着自己的土地也都要丢失。
只是简单一件“置换土地”的事,就搅得一众农兵们心情大乱。
骑士老爷们也没什么高谈阔论,他们既不会讨论圣经里,诸如“巴拿巴福音的真实性”这种神学问题;也不会谈论遥远的尹比利亚半岛上,另一处圣战前线取得了怎样的进展。
他们在闲暇时,往往会相视一笑。
“打两把?”
“喝两杯?”
对此,巡境官乌尔姆的任务变得越发繁重——因为他还有负责稽查军纪的职责。
“这是个强奸犯!”
不远处,一阵骚动。
在路旁歇脚的农兵们,立刻在一名敕令骑士的率领下,向前方围了过去。
提着裤子的农兵,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慌乱:“我没有!大人,我付了钱的。”
对面,一群衣着保守的萨拉森男人,正围着一个衣着不整的女子,向这边破口大骂着。
敕令骑士的脸色一阵发黑,箭步冲上前,抓住农兵的衣领:“别告诉我你忘记了领主大人在进城时定下的规矩。”
农兵面露绝望之色,他指着对面,不住哀求道:“大人,我是付了钱的,绝没有强迫她的意思。”
那边,女子在萨拉森男人们的推搡间,也有些紧张地说了些什么。
敕令骑士搞了半天,才弄明白,原来是这家的妇女,由于需要抚养孩子,缺乏生活物资,从而跟农兵们做了交易。
但她的家人们又不知道这一点,才爆发了这一冲突。
敕令骑士当即决定:“这样吧,我已知晓你家的男人在战争中丧生,你家正缺一个成年男子照顾妻儿,干脆你便去她家里,做一个男主人吧。”
农兵有些不情不愿道:“大人,我都说了,我是花了钱了的。”
他的同伴们顿时哄笑起来:“快占了便宜就别说话了,就你付那点钱,还能白得两个儿子,一个漂亮老婆,哪来的这么好的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