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席上自然少不了行酒令,花御坊的姑娘可不是寻常女子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祝酒的小游戏自然不在话下。
姜武道:“行酒令太麻烦了,我宫门内宫来回跑了一天,还是玩点轻松的吧。”
钟离春也道:“我今天誊抄了一整天的田亩数目,千万别再让我动脑子了!”
没得选了,几个人玩起了骰子。赵遵拿起骰子刚要掷,田奋拦住了他。赵遵一愣:“田兄……”
田奋笑道:“赵侯第一次来花御坊,这儿的骰子可不一样哦!”
赵遵拿起骰子看了又看:“没什么特别啊?”
胡诚道:“骰子不特别,玩法特别!要两个人一组,输了要共饮一杯。”
“有意思,那开始吧!”
由五个女人轮番投掷骰子,两枚精致的象牙骰子在碗中转动,很容易分出大小,很快到了锦儿投掷,赵遵见她拿骰子的手势和投掷的方法便知锦儿是个内行,看来要赢了。结果骰子停下来却是两个最小点。
赵遵苦笑一下:“我认罚!”说着要去拿酒杯。锦儿却抢先一步把酒杯拿在了自己手里:“说了要共饮的嘛!”
只见锦儿一仰脖整杯酒含在了口中,不等赵遵发问,锦儿凑过了吻住了赵遵的唇,香甜的美酒渡到了赵遵口中,一同过来的还有锦儿的勾魂香舌,一杯酒二人却用了极慢的速度才喝下,唇分时二人已经面红耳赤。
赵遵心中大为感慨,原来有权有势还可以这么玩,以前真是虚度了。赵遵有点颓废,又有点想报复以前那种迂腐,享受着当前的欢愉,锦儿自然极力逢迎。正欢乐的时候,突然外面一阵大乱,打砸喝骂之声响成了一片。
“什么人敢在花御坊闹事!”姜武充好汉把屏风推开伸头去看,马上又缩了回来,很是激动的说道:“司隶校尉的人和左校尉的部下打起来了!”
赵遵道:“他们打起来姜兄为何这般高兴?”
姜武道:“蹇槊当上司隶校尉之后做了一些好事打压豪强惩治恶霸,但他所用之人不是家乡带出来的亲兵就是各军不要的恶徒,这些人都是狠角色令那些不法之徒胆战心惊。”
赵遵道:“这不很好嘛?”
胡诚道:“这些人的品性良莠不齐,正派的也有,但大多都是粗鄙鲁莽之人,对待咱们这些根基不深的小官毫无尊重可言,但凡被他们抓到一点把柄就要被横敲一笔,风月场上更是霸道,轻则出口伤人,重则将人打成重伤。蹇槊仗着皇帝用得着他办事,拉偏架护犊子,很严重的事往往被他压下来,咱们只能忍气吞声。”
田奋愤怒的说:“可气的是蹇槊的手下只敢欺负官卑职低的,对达官显贵却不敢动分毫,有机会就巴结奉承令人作呕!今天肯定是他们先挑起了事端,左校尉的部下气不过这才动手。狠揍对方一顿虽然出了恶气,但长安治安属司隶校尉管辖,接下来恐怕不好收场,说不定小哥几个有一场牢狱之灾啊!”
司隶校尉多做缉私捕盗的差事,左校尉的几位小将可是参与过平羌和北伐的,虽然不及对方人多,但最后的胜利者却是后者,司隶校尉的人被赶出了花御坊。
“狗崽子们别得意,有种的别走!”司隶校尉的人放了狠话。
左校尉的人大笑:“爷爷们在这儿等着!”
整个花御坊一楼大堂一片萧杀,不少胆子小的怕受牵连偷偷的走了,剩下的也无心吃喝了都等着看热闹。
几个小将把撞倒的桌几扶起来:“上酒上菜,我们还没喝好呢!”
老鸨战战兢兢来到他们身边劝道:“几位小爷,你们闯下大祸了,打了司隶校尉的部下,他们岂会善罢甘休?你们人少要吃大亏的!”
“现在走不等于说咱们怕了他们,鸨儿娘你放心,打坏了东西照价赔偿!”
老鸨见劝不动他们,气得一跺脚和身边的小伙计耳语了几句,派他去请救兵。赵遵在二楼看个满眼,叫过上菜的小伙计交给他一个东西,交代他去办事。小伙计一脸为难,赵遵一瞪眼:“耽误了大事,拿你是问!”
不到一刻,败走的几个家伙就回来了,竟带来了一队官兵,“哪里的狂徒胆敢在天子脚下胡作非为,给我拿下!”蹇庸今天当值正巧遇上被几个挨打的小子,他一听自己人在青楼被人打了,当即率领巡逻队来兴师问罪。
“这位大人,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拿人,好大的官威啊!”左校尉麾下的几个小将可不怕他。
“哼,证据确凿不容狡辩,上前拿人!”
“谁敢!”
“你们敢拘捕!”蹇庸的部下抽出刀剑把几个人围了起来,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酒壶从二楼的屏风后面砸了下来,直奔蹇庸的后脑,蹇庸急忙躲闪,堪堪躲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