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头年岁不大,一副憨憨的模样,很是喜人。
不过,他不是自家弟弟,邵韵诗没好意思同他开玩笑。
遂,听说爷爷和大师来了,她便拉了罗丛柏起身,对石头道:“你就留在这里玩,喜妹她不去前头。”
石头哪里坐得住,可小婶子第一次留他,叫他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了。
罗丛柏如何不知道石头是个坐不住的皮小子,忙道:“你别管他,章家他常来,又走不丢,随他吃完了去哪。”
邵韵诗想想也是,便点头随着罗丛柏走了。
他们一走,石头显见得松了口气,叫一旁的喜妹憋笑不止。
前院邵老爷子和济方大师已然上座了。
到底今儿是自己的喜日子,邵韵诗还是有些脸红的。
她给老爷子和济方大师请了安后,便乖巧地坐在了老爷子身边。
邵老爷子看着已然亭亭玉立的大孙女,心里说不清的滋味,有愧疚有心疼有怜惜,更多的是骄傲。
此时的他哪里还记得要说大孙女几句的心思。
还是济方大师见祖孙俩个相顾无言,起头道:“这婚事好的很,我已经帮他们掐算过了,是上上婚。”
这话是对一直有些紧张的罗大叔和章大叔说的。
章大叔其实是不想入座的,毕竟身份不同,可人家来的是自家,他不出面陪客又不好。
后来罗大叔拉了他,这才别扭地陪坐了。
其实章大叔一家,也就苗奶娘当初签了契约。后来邵韵诗远去苏州,苗奶娘也就自由了。
再后来,陆家为了管这处庄子,陆氏提携苗奶娘,这才叫他家接了手,也并没再签契约。
章家一家念恩,自觉地以仆人自居,可邵韵诗直接拿他们当亲人待的。
这些,旁人不知道,罗大叔却实实在在知道,也觉得陆家办事地道,心善。
章大叔的这些别扭心思旁人不知,大家都热切地看着济方大师。
要知道,济方大师可是等闲人见不着的,不仅如此,他更是很少离开大明寺。
今儿,他不仅亲自来了,还客气地同大家说话,喜的章大叔几个脸都红了。
罗大叔自然比章大叔沉着些,毕竟他也是闯荡过的。且,济圆大师是自家儿子的师傅,他同济方大师也算是面熟。
遂,听的济方大师说这话,心里高兴的罗大叔直接道谢道:“真是多谢大师了,二子这婚事一直梗在我心里,如今定了瞒姑,真是千般好万般满意了。”
说完,罗大叔又冲着邵老爷子道:“老爷子只管安心,我们一家都会好好待瞒姑的,日后若是二小子但凡有一点不好,我先打断他的腿。”
同直率的人说话就是爽快。
邵老爷子听出了罗大叔的诚恳之意,也不矫情,直接点头,满意道:“有你这话我就安心了,丛柏也是个好的,不然我断不会将瞒姑许给他的。”
说完到底心疼孙女,素来儒雅不动声色的邵老爷子,还是忍不住回头给了罗丛柏一眼。
邵老爷子不是武者,眼神里没有杀气。
可罗丛柏愣是从中察觉到了怒火,暗暗下定决心,日后一定要更有出息,好叫老爷子不后悔将瞒姑嫁给自己。
话头说开了,双方家长也颇为配合,气氛便好多了。
大家很快便移步到了邵韵诗住的主院正屋,那里早就摆上了香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