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儿子是怎样的人,她这个当人母亲的竟是全然不知到如此地步,且他们的家事也并非只是家事,还关联着侯府的未来啊。
程木槿闭目轻轻叩击座椅扶手。
她真是太佩服杨太妃了,就太夫人这样的脾性,若是娶进的媳妇不合适,侯府未来堪忧啊。
而她,就成了那个合适的人了。
叩叩叩。
那纤纤指节轻轻的敲击声,像是叩在了每个人的心上一样,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,一动不敢动地站着当泥菩萨。
良久后,程木槿方睁开眼睛,淡淡吩咐道:“收拾一下,下午启程吧。”
说罢,又吩咐墨枝:“取两张十两银票给四顺。”
墨枝连忙应是,从荷包里取出银票,双手捧着递给四顺。
四顺不敢接。
程木槿对他微微颔首:“你很好,一张是你的,一张是陈统领的,你代我多谢他,让他好好歇着吧,日后侯爷用他的地方还多着呢。”
夫人发了话,四顺这才敢接过,连忙躬身施礼:“夫人折煞奴才了,都是奴才该做的。”
程木槿轻轻挥手。
樊刘氏连忙和四顺一起施礼,母子二人悄然退出了屋子。
程木槿再次闭上眼睛。
墨枝连忙又继续刚才的按揉。
随着小徒弟那轻重有序的按压,程木槿神思渐渐模糊。
她迷迷糊糊地想:树欲静而风不止,本来在侯府的日子她是很满意的,也能看出来郑修跟她的想法基本是一样的,也就是所谓的同频。那既是如此,他们日后最起码会把日子过得平平安安的。可谁知晓,竟还有那样不识趣的人出来捣乱?
以前齐胜总跟她说侯府都是些人精,现今一看果然如此。这个四顺是,那个陈统领也是。陈统领不直接说事,还要借着酒劲和四顺假意露出来。四顺也是,知晓了陈统领的意思,就故意把话说得那么啰嗦,其实都是掩饰,只说是不经意的,其实就是让她自己猜,呵呵。
程木槿淡淡笑,不过这样也挺有趣的。本来沈三娘子没什么的,只要郑修不动,她就不会主动提起,过去就过去了,如今她才是侯府女主人。可是既然容太夫人偏偏要让她来,而她也真的来了,那她就顺便会会她吧,有些事情,也该解决了,呵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