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木槿觉得别人心里的好日子是别人的,可不是她程木槿的。
那她凭什么呀?眼看着那些不顺心的河都淌过去了,剩下的就差不多都是好日子,且眼看着越过越红火。有银子有闲的,家里的事情也都能跟她有商有量的,即便是不如意的,也是小打小闹的,不碍大事,她全当是平淡日子的调剂品了。
那这样的日子谁不爱?
就即便是退一万步说,她即便是将来不嫁,那也不会太过难熬,依着程家老两口对她的宠爱,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了,最多就是唉声叹气地念叨,最起码也不用提防着一不小心就像遇见那个程信一样,栽了个大跟头。
可现今呢?平白无故的,人在家里坐着好好的,就突然来了一道圣旨。然后,就只见了皇帝一面,然后,不管为了什么吧,便突然给安了一桩婚事过来,还都把日子给定好了,下个月就要成亲。
这……就这样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。
是,那你要说她程木槿对郑侯爷没有一丁点满意,那还真也是假话,可满意又如何?太多无奈穿插其间,就是不是怨偶闹不好也要变怨偶了。
程木槿心里淡淡自嘲:好在她不是一个多么痴情的人,如今事已至此,就勇敢面对吧。且她也不是那不知变通的性格,那既然躲不过去,就要把将来日子尽量往好里过呗。适当的做些退步妥协,依着郑修的那个性格,他们应该能相安无事吧?
至于那什么舒婉柔宁小娘子之类的,她真是且不放在心上呢。
说句真心话,若是她们真能闹得皇帝收回成命,让这件亲事作罢了,那她还要谢谢她们呢。唉,就是怕她们没有那个本事呀。
……
程智看着他大侄女微微垂着头,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,就忍不住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。
他也瞧出了些不对劲来。
要说他这几天过的就跟做梦似的,那圣旨刚一下来那会儿差点乐疯了。那可是县主啊,那可是侯夫人啊!什么命啊!
可后来,那股劲儿过去一点儿了,他就觉出不对来了,咋他大侄女不那么高兴呢?后来再想一想,他也就不那么兴奋了。是,虽是他觉得这门亲事着实是好,也是天大的喜事,他们程家从此也算是熬出头来了,可是奈何他大侄女不太乐意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