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一件便是关着他的二哥,程木槿的生父,她现今的二伯父程信。
程智说茶楼里的人都在议论,说那日圣旨刚一下来,他的二伯父当时正在官衙里当差,一听之下当时就大叫一声栽倒在地,人事不知了。主官一看吓坏了,连忙吩咐人把人给送回家。听说是回到家后可是闹腾了好久,这才醒了,谁知醒是醒了,可什么也没来得及说,就吐了一大口血,又晕过去了。
程智说着就看程木槿。
嗯。
程木槿微微颔首。
晕了就晕了,吐血就吐血,这样的苦楚不及她母亲,她外祖父母痛苦之万分之一,她毫不动容。
程智看她这样,神色有些复杂,可还是接着往下讲。
他说那些人说的绘声绘影的,像是真看到了一样。说她二伯父这一躺便是一天一夜,连郎中都连请了好几个,还惊动了出嫁的程云儿回家来探望,后来终于是好不容易醒过来了。
可这回也是,醒是醒过来了,就是不吃不喝不说话。又听说,他家的新姑爷没跟着来,说是家里新纳的小妾身子不舒坦,就不回来探望老岳父了,让岳父好好歇着就是,若是实在不行,那就留妻子在娘家多住些日子,也好照看老岳父,以尽孝道。至于他,因新纳的小妾是以前妻子的贴身丫鬟,自然也会照顾好他的,还让妻子放心。
程智说到这里,就停顿一下,对程木槿说若是这样看,那他那个云儿侄女日子怕是不好过啊。
贴身丫鬟身子不舒坦。
程木槿眉梢微挑。
贴身丫鬟自然是艾草无疑了,不舒坦,还有什么不舒坦能让做姑爷的不陪着妻子回娘子探望岳父?那自然是有了身孕了,只是这话程智作为男子不好明讲罢了。
呵。
于是,木槿便淡淡笑:程云儿不过如此,在家时仗着有霍氏娇宠撑腰刁蛮霸道,怎地嫁出门去,就这样软弱无能了?还能被一个粗笨的小丫鬟拿捏在手里,这才多久日子,便做了妾有了身孕了?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去。
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。
程木槿微笑道:“五叔叔莫要为她担心,二伯母只这一个女儿,那定当是爱护有加的。且毕竟这也是她们的家务事,我们这些做亲人的,即便是着急,可也越不过二伯母去,且看她老人家怎样做吧。”
即便对这一家子厌恶透顶,可有些话也不能说的太明了,不必要给自己添麻烦,且听听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