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世仁道:“这个韩夫人放心,这船上的水手都是出自你的麾下,自然没有问题。”
梁红玉便带着杨华乘坐小舟上了另外一条飞剪船,而种世仁则安排皇帝赐下的酒宴。
宋高宗所在的坐船之上一片欢歌笑语,船上水手皆大声呦呵“多谢平西侯恩典。”这声音一阵阵的飘进宋高宗的耳朵里,让宋高宗的脸色铁青,一口口的喝着闷酒。
种世仁本想阻拦水手们对自己歌功颂德,可是随即一想,自己也要依靠这些水师制衡汪伯彦、万俟卨等人,于是也就任由士兵高声唱和了。
种世仁抱着一坛子酒在水手之间来回走动,不住高声劝酒,俨然成了这场欢宴的主角。就在种世仁兴高采烈地与水手同乐的时候,樊瑞来到了种世仁的身边。
樊瑞轻声道:“侯爷,大事不好,有狂风暴雨要来。”
种世仁素知樊瑞能预测天气,可是此时他抬头一看,如今青天白日、乾坤朗朗,他不禁疑惑道:“这,这会有狂风暴雨吗?”
樊瑞有些惊恐道:“大雨,绝对大雨,不用一炷香的时间必然到此地!快让人降帆,否则就来不及了。”
种世仁见樊瑞惊慌失措的表情,不敢怠慢,急忙让让水手降帆,并且将风暴降至的消息传给船队的其他船只。
梁红玉来到了另外一条船上,也取出酒肉让水手们吃喝起来。梁红玉刚刚开宴,没吃上几口酒肉。这时杨华突然指着种世仁的坐船道:“看,侯爷的坐船挂出消息,狂风暴雨将至。”
梁红玉仔细一看,那种世仁的坐船已经开始降帆了。
杨华疑惑道:“这天能下雨吗?别是那船上又起了什么争执。”
梁红玉摇摇头道:“我看不会的,船上的水手都是咱们的人,再说樊瑞可是锦衣卫,那个项充也不是好惹人物。我听说樊瑞可是能够预知天文气象的,不管怎样,小心无大错,先降帆再说。”
飞剪船之所以能够在水面飞驰,就是船帆众多,尤其是种师道改造的飞剪船,主桅杆是硬帆,其他的桅杆是软帆,软帆硬帆操作起来更是复杂,这些水手接到梁红玉的命令后,不情愿的放下酒肉,开始降下了船帆。
面对大的风浪,船只不但要降下船帆,有些桅杆也最好能够放平,这样以免被狂风吹断。不过梁红玉的船队显然来不及放平桅杆了,甚至有的船只船帆还没有完全降下,一时间天色骤变,狂放暴雨不期而至。
梁红玉带着的水师只是在长江之上训练作战,长江是水深浪急,但是跟大海想必就是一条小泥沟。大海上的风浪铺天盖地,梁红玉和他的水手们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应对。
飞剪船设计师为了加快速度,不但增加了桅杆和船帆,还降低了船帮的高度。此刻大浪已经将海水冲进了船舱,不少士卒都被大浪卷入了海中。整个飞剪船更是像陀螺一样在大海中滴溜溜乱转。
此刻种世仁更是慌张,他高声道:“快护驾!护驾!”
项充还算是有些经验,此时护驾还有什么用,先掌控好船舵才是关键。他奋力的冲道了船舵边上,双手死死的把住转舵,此时船才停止了旋转。
不过即便如此,这只飞剪船还是被滔天的巨浪抛来抛去,不能自己掌控命运。种世仁等人这次明白了什么叫“随波逐流”了,他们被巨浪蹂躏了一整天,等风平浪静之时,船上的士兵、官员都吐了一个七荤八素。
种世仁往四周一看,周围都是茫茫大海,其他的飞剪船已经不知去向了。种世仁紧忙命令差点人员。还好宋高宗等人还没有被海水卷走,船上还剩下100多人,其中有水手80多人。
种世仁差点哭出声来,他哭丧着脸对樊瑞道:“咱们在那里,这便如何是好!”
樊瑞道:“侯爷,现在您是大家的主心骨,可不要慌张。现在船上的辎重都被海水大势,淡水所剩下无几,先得找到一片陆地补充淡水食物才好。”
种世仁看着樊瑞道:“樊大人,你在测测往那方无雨。”
樊瑞低声道:“我观天象只能得知本地是否有风雨,哪能预知他处呢?”
种世仁道:“那你说往哪里去。”
樊瑞想了想,道:“杭州在南方,咱们往南行驶准是没错。”
种世仁看着茫茫大海,道:“那边是南呢?”
樊瑞道:“侯爷放心,锦衣卫探听消息,早就用上了华夏王王爷的指南罗盘了。”说罢他掏出一个罗盘,辨别了一个方向,道:“这边是南方,咱往南而去。”
种世仁听罢,道:“快,看看还有几张帆能够升起,赶快往南而行,寻找陆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