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正道又问那店伙计:“敢问小兄弟,这附近,哪有可以住宿的客栈?”
店伙计随手指着一条小巷子道:“那巷子里,就有一间歇脚的客店。”
四人离开这双葫芦眼药铺,进到那处巷子,走出三五十步,果真瞧见一间客店。
张正道取出那伪造的公凭,简单登记,又开了三间上房,令店伙计准备些饭食,送到房中吃用。
縻胜的老娘,单独住一间,只是这会儿,縻胜陪着亲娘,待在房里,母子二人,一年多未见,有着许多话语要说。
张正道则是单独住一间房,只因实在是受不了山士奇那呼噜声。
另外一间房,便留给縻胜和山士奇二人居住。
用过饭食之后,张正道想起此行的目的,见天色尚早,寻来店伙计,打听清楚城中帅府南街纸张铺的方位,便嘱咐山士奇和縻胜二人,留在客店中,自己则是骑着马,借着城中夜市的灯火荧煌,赶往目的地。
这荆南城,不愧是雄州大城,经济繁荣,商业通达,到了晚上,那沿街的茶坊、酒楼、春楼,亦是通宵不休。
兼着又有那挑着货担,沿街叫卖各种零散小吃的货郎,令这人间烟火气十足。
张正道纵马到了帅府南街,寻到了那间纸张铺,跳下马来,来到间壁,瞧见院门紧闭,便上前扣打门环。
不多时,便听见院子里,有人问道:“何人叫门?”
张正道高声回道:“萧先生可在家?”
“吱呀!”
院门打开,一位穿着粗布衣衫的大汉,提着一盏灯笼,朝门外张望。
“你是何人,深夜叫门?”大汉瞧着院子外,牵着马匹的年轻人,皱眉问道。
张正道下了纪山之后,早取掉青铜面具,以真面目示人,抱拳施礼道:“敢问可是萧先生?”
大汉点头道:“你是何人?”
张正道左右观瞧了一下,低声回道:“在下济州人士,听闻前朝荆南刺史萧僧达后人,寓居于此,前来拜会。”
〱大汉上下打量张正道几眼,而后便将院门打开,说道:“请客人家中说话。”
张正道笑道:“多有叨扰。”随即,牵着马匹入院。
那大汉反手关上院门,引着张正道进到家中正堂,而后又去寻了两个茶杯,拎着一壶温水,分宾主落座。
“这位仁兄,可是来自那济州梁山泊?”大汉出言问道。
张正道笑道:“萧先生不愧是隐士高人,一眼便猜出在下的出身来历。”
大汉回道:“我观仁兄,小小年纪,颇有气度,不似寻常百姓,那济州虽是大州,却也未曾听说过有什么名气的青年才俊。”
“若是萧某猜的不错,阁下便是那梁山泊主,‘九霄神龙’张天道?”大汉继续问道。
张正道闻言一愣,而后不禁对眼前这位在荆南城中颇有威望的文武全才,刮目相看。
大汉喝了一口清水,笑道:“张先生能寻到此处,萧某倒是颇感意外。”
张正道收敛心神,呵呵一笑道:“萧先生住在荆南城中,却洞悉天下之事,只怕是心中,也有施展抱负的雄心壮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