聚义厅内,张正道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脸上的饕餮面具,随即轻笑一声,将其摘了下来。
至此,这块一直用来遮掩面目的青铜面具,正式结束了它的使命。
“俺地娘亲哩,寨主哥哥是个白脸奶娃娃!”李逵大声惊呼道。
“黑厮, 不得无礼!”刚刚返回山寨的“旱地忽律”朱贵连忙出声呵斥。
虽然厅内众人惊诧不已,原来寨主竟然这般年轻,但也没有似李逵那样大惊小怪。
张正道说道:“先前一直遮掩面目,实属迫不得已,还请诸位兄弟见谅。如今我举家上山,再无后顾之忧, 这块面具,若是再戴着,便显得与兄弟们有些疏远了。”
房学度笑道:“寨主能举家上山聚义, 实乃山寨之福。”
众人亦是点头表示赞同。
张正道环视一眼厅中坐着的一众头领,朗声道:“当今赵官家昏庸无道,任用奸佞小人掌权,大肆搜刮天下,与民争利,百姓苦不堪言。我与阮氏三雄,占据这处宝地,竖起‘替天行道’、‘赏善罚恶’大旗,先前为的只是不受朝廷剥削而已。”
“更有一众兄弟陆续相投,聚义水泊。”张正道沉声说道:“前段时日,更是携手大破济州官军,扬我梁山威名。”
“如今,我山寨甲兵超过一万,还占据了一处海外之地,治下百姓也是一万有余, 算是小有根基。”张正道感慨一句,随即起身抱拳道:“多谢诸位兄弟鼎力相助!”
房学度起身道:“寨主恁地客气,折煞我等!”
众人亦是起身抱拳,纷纷叫道:“哥哥客气了!”
张正道笑了笑,随即摆摆手,示意众人重新坐下,询问道:“朱富兄弟,济州府那边可曾打探到什么最新的消息?”
朱富起身抱拳回道:“此次三千官军大败,据说那济州府尹一连数日不曾坐堂,对外言称是患病在身,依小弟猜测,显然那狗官是气的病倒了。”
张正道笑道:“那黄安轻敌大意,不仅送来这三千官军,连山寨急缺的一应甲胄军器,都尽数送来一大批,说句心里话,咱们还要多谢那济州府尹呢!”
张正道刚说完,便听见凌光大笑着接话道:“若是那济州府,再多派些官军前来征讨,该有多好啊!”
这次缴获的大量兵甲器具,尽皆优先装备到了攻山军中。
“这一战, 只怕那济州府尹早已是吓破了胆,怎敢再派官军来征讨!”朱富说道。
房学度亦是笑道:“想来那济州府尹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,也不敢将此事上报给朝廷,依在下之见,不管如何还是要全力探听清楚。”
“朱富兄弟,便辛苦你坐镇济州城,再好好打探一下官府的动向,若探听到什么消息,及时回报山寨。”张正道吩咐道。
朱富点头道:“小弟领命!”
张正道转头问向朱贵:“郓州那边可有什么动静?”
八百里水泊虽归属济州管辖,但是湖泊北面却都在郓州境内。
东山酒店临近郓州,是以张正道对于郓州官府的动向,也是颇为关注。
朱贵起身道:“回禀寨主,小弟听人说,那郓州知州梁世杰,不日将要调往大名府。”
张正道沉吟片刻,问道:“可知新任郓州知州是哪一位?”
朱贵摇头道:“暂时还未打听到。”
房学度开口道:“不管那新任知州是何人,我梁山只要不攻打州县,就能与他相安无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