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夫人见张正道说的直白,心中踟蹰,自家女儿生的美貌艳丽,怎可能嫁过去做小。
“张公子,老身今日到访,乃是拜谢救命之恩。”贾夫人熄了招女婿的心思。
张正道见贾夫人如此说,便已是明白她的意思,看来还需补救一下,先选个折中的办法,以退为进,不能就此与贾家断了缘分,便笑道:“我与贾小姐一见如故,不如结为兄妹,不知伯母意下如何?”
贾夫人心中一动,如今贾家衰落,家中无有男丁,女儿贾氏虽说到了适婚年龄,却一直寻不到合适的夫家。
眼前这个俊朗的年轻人,相貌、年龄、家世、人品,都算上佳,自己也瞧着颇为顺眼,只是家中却已有妻妾,殊为可惜。
既然与女儿做不成夫妻,做对儿兄妹,也算不错。
“如此甚好!”贾夫人道。
张正道起身对贾氏拱手笑道:“见过妹妹。”
见母亲三言两语,便让自己多了一个哥哥,贾氏有些迟疑,但见贾夫人的脸上带着笑意,只好回礼道:“妹妹见过哥哥。”
确定了兄妹关系,以后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贾府,徐徐图之,张正道笑道:“今日认下妹妹,倒是喜事一桩,不如今晚,我在翠云楼摆上一桌酒菜,与伯母和妹妹小聚。”
贾夫人笑道:“正道有心了。”
听贾夫人连自己的称呼都改了,大官人心中暗喜,总算没白忙活。
突然想起这妹妹贾氏,后来不知何故,嫁给了卢俊义,虽是衣食无忧,但是显然日子过的,并不算太如意,要不然也不会轻易与那管家李固,勾搭成奸,给“大傻”戴了一顶绿帽。
张正道心中猜测,贾氏嫁入卢府五年之久,都未有子嗣诞下,足以说明夫妻二人之间,肯定有一人是存在问题。
要么是那卢俊义整日痴迷枪棒,习练武艺,不解风情,令贾氏夜夜独守空房,要么就是贾氏的缘故,不能生育。
亦或是卢俊义那方面不行,始终不能令贾氏怀有身孕。
不管真相如何,张正道都有心坏了这桩婚事,便继续说道:“待会,我要同留守司副牌军索超将军,一起去拜访那卢俊义员外。”
“我在郓州,时常听江湖中人说起,大名府有个大员外,唤作卢俊义,是个武痴,平昔只顾打熬气力,不亲女色,号称河北‘玉麒麟’,枪棒之术,天下无双,便有心会一会他。”
张正道装着不经意地,将卢俊义定义为一个不近女色的武痴,先在母女二人心中留下这般印象,以免日后她们被卢家的富庶所蒙蔽,轻易就将贾氏嫁进去。
贾夫人道:“老身倒也知道这个人,那卢家世居于此,是大名府一等一的富户。”
“难怪这人二十五六的年岁,一直不曾娶妻,原来却是一个痴迷枪棒的莽汉子。”贾夫人恍然大悟。
张正道接着她的话语,再给卢俊义扣上一个“不育”的名头,言说道:“昨夜与他家仆人燕小乙一起吃酒,席间听他说起,那卢员外似是曾经伤过身体,因此这婚姻一事,便一直耽搁下来。”
贾夫人点头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张正道扫了一眼干妹妹贾氏,笑道:“伯母若是给妹妹挑选夫婿,千万不能挑到这等不中用之人。”
贾夫人笑道:“这是自然,你妹妹就是再不堪,也不能嫁给这样的莽夫。”
贾氏见母亲和这突然冒出来的兄长,在讨论自己的婚姻大事,有些娇羞,想要阻拦母亲,却又不知如何开口。
“娘,时辰不早了,咱们该回去了。”贾氏只好用这个借口脱身。:筆瞇樓
贾夫人起身道:“也好,不耽误正道的时间,酉时再到翠云楼说话。”
张正道亦是起身相送,道:“我稍后预订个僻静些的格子间,恭候伯母和妹妹的大驾。”
贾夫人点头应下,而后在贾氏的搀扶下,离开客栈,返回家中。
送别贾氏母女后,张正道在房内沉思,似乎贾夫人对他颇有好感,倒是那贾氏对他不冷不热。
不过,已经认作兄妹,来日方长,自有机会,可以一亲芳泽。
思忖片刻,张正道起身来到翠云楼中,寻到正在用饭的栾廷芳和索超二人,也一同吃了些饭食。
用过早饭,张正道又与那伙计预订了一个僻静的格子间,而后结算了饭钱,三人步行去往卢俊义府上拜会。
见索超竟将他那柄金蘸斧扛了过来,张正道笑道:“索兄弟,你肩上这柄斧头,却是个好兵刃,非寻常人能使得动的!”
索超回道:“这金蘸斧,乃是索某花费重金打制的军器。”
“往日里,我用那军中的枪刀棍棒等物,却无一件趁手可用,后来旁人与我言笑,说索某力大如牛,不若使把大斧。”索超挥舞了一下金蘸斧,吓得两旁路人,纷纷躲闪。
“因此就打造了这柄斧头。”索超解释完后,笑道:“索某用它,甚是趁手,在这河北禁军中,难逢敌手。”
“若是在战场厮杀,索将军手中大斧,的确是件大杀器。”张正道赞叹道。
这索超在战阵之上,颇为悍勇,手中大斧,势若千钧,寻常武将,的确难以抵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