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令店里伙计重新添了些酒菜,张正道笑道:“难得大舅哥找我吃酒,先饮一杯。”
吴铠饮了一杯酒,而后看向张正道,脸上带着愁容,却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张正道见他嘴巴蠕动,却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,笑道:“咱们都是一家人,有什么话,直说便是。”
吴铠叹了口气,道:“妹婿,你却不知道,我如今在那巡检司里,只怕呆不长久了。”
张正道问道:“何出此言?”
吴铠道:“自从我爹死后,那巡检司里有个土兵,名叫赵伯彦,冒头出来,拉拢了大多数人,处处与我作对。”
张正道眯着眼睛笑道:“这事容易,新来的巡检是谁,我与你拿些银钱,打点一下,把那刺头,踢出巡检司。”
“妹婿有所不知,那新任巡检,迟迟没有到任,因此那赵伯彦,才敢冒头出来,与我不对付。”吴铠又自饮了一杯。
张正道不太了解这清河县巡检司的职事,便问道:“你们这些人,平日里都做些什么事情?”
吴铠介绍道:“这巡检司驻扎在城北三里处,那里扎了个寨子,管着百来个土兵,负责巡视这附近的乡野村镇,缉捕盗贼,捉拿私盐贩子,维持乡间治安。”
“其实与县衙里的捕头没甚么区别,只不过他们在城里做事,我们这些人,就只能在乡野中,风餐露宿。”吴铠叹道。
张正道明白过来,想起“大刀”关胜,乃是蒲东巡检,应该和病死的丈人是一样的官职。
吴铠道:“我有心辞了巡检司的差事。”
“不知道妹婿这里,还缺不缺人手?”吴铠说出今日前来的目的。
张正道自是双手欢迎,他眼下诸事繁忙,只差得心应手的帮佣,况且这大舅哥既然在巡检司中做事,自然是有些拳脚功夫,可堪驱使。
“如此甚好,不如也将我那二舅哥叫来,他舞文弄墨,会写写算算,正好将我这店里的账目,一并管上。”张正道想起自家的二舅哥吴镗,会些文墨,正好一起安排了。
吴铠喜道:“我这就去寻他来。”
当下,酒也不喝了,起身便走。
张正道见他如此急切,也没阻拦,只回那间卧房休息。
枕着双臂,眼睛盯着房顶,心中有些烦心。
一想到汴梁城高杰,张正道就睡不好觉,这厮迟迟没有使什么手段,莫非是暴风雨前的宁静?
只躺了一会儿,百思不得其解,只能暂时放下心中忧虑,思考起梁山大寨之事。
等到孙三带着银钱回来,便打发阮小七回去,先把寨子建设起来,拉上些五七百个喽啰,也算是有备无患,让自己有个底气。
又躺着休息片刻,迷迷糊糊间,似是有一个人,推门进了房中,却只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,也不说话。
张正道倏忽惊醒,侧着头看去,只见一个佳人,垂着头,正捧着一本书看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张正道问道。
“官人回来,也不去家里坐,奴家只好亲自来寻官人。”这人抬起头,露出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精致面容,淡淡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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