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停在院子外面,老头跳下车,指使着陆小乙将他那副担子,挑到院子里去。
陆小乙便帮他将那担子拿到院子中。
张正道趁机打量了一下这个小院,一圈篱笆墙,七八间茅草屋,过的不甚富裕。
“前辈,这天也黑了,我们就不叨扰了,告辞。”张正道拱手一礼,准备离去。
那老头却是拦住了他,指着陆小乙道:“他可以走,你却走不得。”
张正道奇怪问道:“为何他可以走,我却走不得?”
老头道:“我这本事还没教,你自然走不得。”
张正道笑道:“前辈,非是我不愿与您学本事,实在是晚辈还有要事,不得不走。”
老头却道:“除了教你本事,还有一样好处,要便宜与你。”
“还有好处?”张正道疑惑问道:“前辈,还有什么好处要与在下?”
老头指了指一间茅草屋子,说道:“我那女儿如今老大不小,不曾许配人家,今日便宜你了,招你入赘, 做个女婿。”
张正道有些欣喜,还有这等好事, 只是瞬间又反应过来, 连忙问道:“不知前辈的女儿, 如今多少年纪,长的如何?”
老头傲然道:“长的自然是没的说, 至于年纪嘛……”
老头犹豫了一下,还没说出口,便听见一个女人回道:“二十有五。”
张正道巡声看去, 只见茅草屋里,走出一个女子,只是天色太暗,瞧的不太真切。
这女子穿着一袭红裙,还未走近, 便先笑嘻嘻道:“阿爹, 你从哪里拐来这两个夯货?”
待女子走到老头身旁, 却是骤然变了颜色, 刚才还笑容可掬的模样,瞬间变得冷若寒霜,柳叶眉倒竖,叫道:“阿爹,你又偷偷吃酒,忘记大夫是怎样说的?”
老头见女儿在外人面前, 如此不留情面,只好回道:“只吃了三五碗,不妨事。”
陆小乙却插嘴道:“明明将那一坛好酒都吃了,哪只三五碗。”
张正道只想给这个夯货一拳, 将他打晕, 你插什么嘴。
女子俏脸带着杀气,盯着张正道二人, 叫道:“你们为何不拦他吃酒?”
张正道笑道:“非是不拦, 实是不敢,你爹拳脚功夫了得, 我们不敌。”
老头叫嚷道:“吃了些酒,又有何妨,那江湖郎中,满嘴谎话, 听他言语做甚。”
女子冷冷回道:“若是吃死了你这老儿,丢下我一人, 倒也省心。”
老头指了指张正道,大笑道:“女儿,阿爹怎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在这绿林中漂泊,从今往后,这便是你的夫婿。”
“阿爹见他手脚伶俐,长的马马虎虎,最要紧的是,这小子功夫稀松平常,打不过你。”老头摇晃几步,接着道:“若是入赘,定不会欺辱你。”
女子听见老头如此言语,怒意消了不少,只是道:“阿爹,你会活的长久,不要为我担忧。”
老头咳嗽几声后,叹道:“阿爹的命,阿爹自己知道,那郎中不也说了,只怕没有几日好活了,若是阿爹走了,你一个弱女子,怎生得活。”
“所以阿爹,给你寻了一个甚好夫婿,今日便拜堂成亲,也好了却阿爹心愿。”老头一把抓住张正道的胳膊,就将他往那茅草屋里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