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正道笑容僵住,而后站直身躯,也不管余氏和金莲,转身便往外面跑去。
“娘,这回是真有要紧事,回来再跪您那搓衣板。”张正道的声音带着急切,大步流星般冲出屋子。
只留下余氏和金莲,二人面面相觑。
武大,是谁?
却说张正道冲出这处院子,快步赶到前院,便见张六正在焦急的来回转圈,见他来了,迎上前来,急禀道:“大官人,我刚刚听马棚的杜喜哥说,武二哥的哥哥武大死了,便赶紧叫金莲去后院找您。”
张正道是又惊又急,这好端端的,武大怎地会死。
“武大哥究竟是怎么死的?”张正道问道。
张六却是摇头道:“小人也不知,杜喜哥说的也不怎么清楚,他只说好像是在狮子楼里出的事情。”
张正道是真的焦躁,怎地又和狮子楼扯上了关系。
“快备马,快带我去武二哥家。”一想到武松回到家里,发现自己的哥哥武大死了,若是真与狮子楼脱不了干系,只恐怕这几个月的辛苦,全部白费不说,搞不好还会与武松闹翻。
“真他娘的!”
张正道心中恼怒不已,爆了句粗口,焦急催促张六快去备马。
不多时,两匹驽马奔出张府,直朝着城西石桥巷而去。
一路催马扬鞭,不知道撞翻了多少路边的摊贩,惹起一阵阵叫骂。
张正道心急如焚,在张六的引领下,急匆匆奔着武松家中赶去。
一刻钟后,两匹驽马,载着二人,停在武松兄弟二人租赁的小院外。
张正道翻身下马,便大踏步进了院子。
但见堂前置放着一口棺木,武松披麻戴孝,跪在地上,正在往火盆中添着纸钱。
旁边跪着一个小丫头,亦是披麻戴孝,哭哭啼啼,用衣袖抹着眼泪。
而在她旁边,则是站着一个年轻汉子,束手而立。
“武二哥,发生什么事情了?”张正道进屋便问。
武松双目赤红,盯着张正道,却不说话。
张正道下意识想要后退,却忍了下来,反而再上前一步,继续问道:“武大哥怎会死?”
武松站起身形,一把揪住张正道衣襟,怒目圆睁,高声喝道:“我那哥哥,死的好苦。”
张正道被他揪住衣襟,心中亦是七上八下,提心吊胆,这武松性如烈火,此刻情绪也不太稳定,可别伤了他这条性命,当下便也大声叫道:“武二哥,你冷静一下,究竟发生何事?”
那站着的邻居姚二郎,上前拦住武松,拽住他的胳膊,劝道:“武二,你且松手,休要伤人,武大哥之死,与旁人无关。”
武松松开张正道的衣襟,又跪在地上,继续为武大烧冥用纸钱,随即便放声大哭。
这武二自幼被大哥拉扯养大,武大胜似亲父,兄弟二人,相依为命,哪成想,如今却是阴阳两别,再难相见。
武松心中凄惶,取酒浇奠武大,直哭的是肝肠寸断,闻者落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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