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张大户家,张正道在潘金莲的引领下,来到前院的柴房,推开房门,只见屋子正中央,摆着一张椅子,椅子上绑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,他嘴里塞着一块布,耷拉着脑袋,此刻正在睡觉。
张正道连忙上前为他解开绳索,叫道:“这位先生,醒醒,醒醒。”
叫了半晌,那人才茫然抬起头,睁开眼睛看向张正道,而后便剧烈的摇动身子。
只是这绳索已经被张正道解开了,这人用力过猛,没了羁绊,竟一下子栽歪到一旁,摔得一个四脚朝天。
“先生,没事吧?”张正道连忙上前将他扶起。
那人站了起来,浑身发抖,双目赤红,一把扯掉嘴里的裹脚布,破口大骂道:“不当人子,不当人子,学生行医多年,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这般请郎中的,真是气死我也,学生要去县衙状告你们。”
这人说完,就要往外走。
“去县衙告我?”
张正道一听这话,心中便是怒了,这真是给你好脸色了。
抢上前去,一把拽住此人的衣襟,将他拉扯回椅子上,将那绳索又是套在他的身上,牢牢系紧。
只在电光火石间,就又将这中年人绑了回去。
“现在能好好谈一谈了?”张正道淡淡问道。
这人却是惊住了,挣扎着身体,仍是喝骂道:“放开我,放开我,你这土匪,强盗,流寇。”
张正道听的聒噪,将地上的裹脚布,又拿了起来,一把塞进他的嘴里,而后拍了拍手,淡淡道:“这下算是安静了。”
“这位先生,能不能听我说些话?”张正道对着仍在挣扎着身体,嘴里嘟嘟囔囔的中年人说道。
这中年人挣脱不得,只好点了点头,表示愿意听他说话。
张正道却也不取出他嘴里的裹脚布,继续道:“您应该就是任太医吧,我在江湖行走,久闻您的大名。”
“我府中的张伯,邀请您入我府中,担任个家庭医生,意思就是,日后我家中如果有人患病,能给个尽快医治的方子,这费用呢,按照市价给您,能听明白吗?”张正道朝他说道。
这被绑着的任太医又快速的点了点头。
张正道将他嘴里的裹脚布又扯掉了。
这回,这位任太医不再挣扎了,喘着几下粗气之后,问道:“那学生外出接诊,还行不行?”
“自然行,只要您不离开清河县,自然可以,我们又不是土匪草寇,自是不会做出那绑人的歹毒之事。”张正道笑了笑,对着一旁的金莲扬了扬下巴,问道:“你说是吧,金莲。”
潘金莲点头回应。
张正道将这任太医的绳索再次解开,对着他恭敬一礼。
“任先生,得罪了。”张正道恭敬道歉。
任太医被绑了一宿,腹中饥肠辘辘,活动了一下筋骨,无奈道:“学生饿了,你说你们,有话就好好说,非要将学生绑来做甚。”
张正道赔罪道:“府里的下人不懂规矩,任太医,休要动怒,金莲,快去准备吃食,我与任太医喝上一杯。”
张正道陪着这位被绑到张家的任太医,出了柴房,往张大户住的院子方向走。
张正道领着他,想要再为张大户检查一番,顺带着,也检验一下这位医中圣手的医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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