伙计回道:“青州拣米酒、齐州舜泉酒、兖州莲花清酒、曹州银光酒、郓州风曲酒、潍州重酝酒、登州朝霞酒、莱州玉液酒、单州杏仁酒、德州碧琳酒,外加独家秘方莲花酒。”
这一长串的酒名报下来,伙计脸不红,心不跳,当真一副好口舌。
张正道却没记住几个,只好点了最后那个独家秘方:“那就莲花酒,来上一壶。”
伙计去打酒了。
张正道又看向先前那两桌的食客,都在默默吃饭,互不做声。
食不言,寝不语,好习惯!张正道暗自感叹这几个食客的素质高。
酒楼环境还行,就是不知道楼上是个什么模样。
又等了片刻,伙计将酒打好,放在了桌上,又去取了碗筷,外加一个酒杯,摆放好,又转身去了后厨,将已经做好的两个菜端了上来,说道:“客官慢用。”
张正道看看菜的卖相,还可以,这大宋有一点好处,便是民间富裕,百姓吃的好,穿的好。
要不是这赵佶轻佻,不可君天下,但凡换上个业务能力强点的皇帝,也决计不能发生靖康之耻。
只是这历史,没有假如。
分别尝了尝两道菜,味道尚可,又喝了一口莲花酒,入口清香。
不错,张正道大快朵颐起来。
只是吃了片刻,便听见楼上有桌椅板凳砸在地板之上的声音响起,而后便见大堂内的那两桌客人,匆匆付了饭钱,逃命般的飞奔出去。
店里的伙计,却是见怪不怪,收了桌上的钱,却瞧见张正道仍在不紧不慢的吃着,不禁奇怪问道:“客官,怎地还不快跑?”
张正道却是懵了,反问道:“你这话却是问的奇怪,没事我跑什么?”
伙计用手指了指楼上,回道:“没听见么,又打起来了。”
张正道更加奇怪,又问道:“打便打,关我什么事?”
伙计见他无动于衷,也不劝他,自己摇头躲去了柜台后面。
张正道继续吃着酒菜,只是倏忽间,一个黑影自楼梯口处翻了下来。
不偏不倚,正好砸在他吃饭的这张桌子上。
“咔嚓”一声,这木制桌子承受不住这股力道,粉碎开了。
那桌子上的杯盘在碎裂之时,里面的汤汤水水,溅了张正道一身,满是狼藉。
兀自举着筷子,坐在长条凳子上的张正道,看着脚下正在痛苦呻吟的大汉,有些愕然。
什么情况,从楼上摔下来的?
张正道回首看向楼梯口,随后就见到另一个人影,也从上面飞了下来,重重砸在地上,大声哀嚎。
躲在柜台后面的伙计,摇头叹道:“唉,又要重新打制桌椅了,这个月都赶上三回了。”
话音未落,又瞅见一个黑影,自楼上跟着飞了下来,砸在地上。
三个大汉,摔得可是不轻,伤筋动骨,却还是活着,只是都躺在地上,痛苦不堪。
“武松,你又醉酒闹事,如常吃官司,又要叫你那可怜的大哥,四处打点,随衙听候处置不成?”
只听,楼上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高喝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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