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法躲避。
不用躲避。
刑天巨斧在即将落在关长岭头顶的一瞬间,偏离了方向,劲风紧贴着他的左臂,重重砸在地上,嵌在土中。
原本肚脐位置形成的那张嘴变大了,变成横贯腰部的一整条线,接着,刑天的上半身从腰部滑落,摔在地上。
在它的身后站着的是手中持镰的云舒。
自关长岭第一次见到云舒以来,她都是漫不经心的、随心所欲的、面无表情的,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她关心。
但是现在的云舒,双眼圓睁,咬肌紧绷,握着镰刀的手指由于过于用劲,突起的骨节处显出青白色。
来不及交谈,
云舒手中的匕首则深深扎进刑天三个心脏,血水喷溅而出。
关长岭手中的镰刀挥动,如暴风一般,将云舒身边蠢蠢欲动的变异者清空。
这一切发生在同一时刻,两人完美的配合,仿佛已经演练过无数次。
就在刑天断气的瞬间,变异者们仿佛失去了主心骨,茫然站在原地,暂停了活动。
就是现在。
农家打造的镰刀受不住如此高强度的使用,刃上布满裂纹与缺口。关长岭将镰刀丢下,捡起刑天手中的巨斧,向前劈砍出一条血路,杀出重围。
直到他们跑出二十多米远,变异者们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,恢复行动,大步向他们追去。
前方就是峡谷出口,两人同时冲出去,关长岭猛的转身,右手向上扬起,一颗晶莹剔透的玻璃瓶炸弹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,撞击在崖壁一处凸起的石块上。
“轰!”整块足有五六米高的巨石从崖壁掉落,砸在地上,将冲在前面的变异者砸为肉泥,又挡住了无数的变异者大军。
烈性炸药带起的风卷起关长岭染满鲜血的衣摆与头发,手中的巨斧沾满了变异者的血肉,如同噬血杀神一般。
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微笑,向云舒的方向刚走了一步,张口想说点什么。
刚刚被炸松的悬崖上又掉下大量的碎石与黄土,这里好几天没下雨,土质非常干,落在地上,腾起一人多高的细密尘土。
关长岭张开的嘴正好迎上扬尘,好死不死,准备说话的他,吸了满满一大嘴的灰。
“咳咳咳……阿嚏阿嚏阿嚏……”
虽然身体变强悍了,可是鼻粘膜和呼吸道粘膜却依旧脆弱而敏感,有点小动静就要行动起来排除异物。
关长岭看着向他走近的云舒,愁苦的想:要被嘲笑了。
忽然他的腰部一紧,这个一向清冷的女人,抱住他的腰,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,紧到可以感受到她的心跳。
这是一个过于短暂的拥抱,只是抱了那么一下,云舒又很快将他放开,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: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一时有点激动,我会补偿你的。”
啥玩意儿?
补偿?
这个词仿佛常见于霸道总裁甩妹子的场景。
现在连关长岭也不确定她到底是因为绝处逢生的一时激情澎湃,还是真的对自己有意思。
“我们都这么熟了,不用客气,有需要尽管说。”关长岭努力的挤出一句,好像更尴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