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宴将他觉得最漂亮的一枝折了下来,慢慢地送到白卿卿面前。
白卿卿低头去看,那是一枝花朵饱满的花枝,是当初,她与宁宴相约来清寒寺后山看桃花的时候,她能想象得出的最好看的样子,此刻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。
但她没有立刻伸手去接。
“有人说我任性矫情,说你堂堂宁大人这般放低姿态我却仍然拿捏架子晾着你,觉得男子浪子回头都金不换,更何况你身边并没有出现过旁的女子,算不得对不住我。”
〲宁宴保持着递花枝的姿势,气势一下子凌冽起来,“你告诉我这话是谁说的。”
“是谁说的不要紧,嘴长在别人身上,只是我想说的是,我确实是恃宠而骄的性子,但我不会欲情故纵的手段,旁人觉得那些不算什么,觉得我是大题小做,但我不那么认为,你确实没有对不起我什么,甚至可以说是为了我的安危才出此下策,只是在我这里,是你根本没有信任我认同我。”
“你没有将我放在同等的位置,我的感受不重要,可以因为你的顾虑忽略,美其名曰还是为了我好,我反倒还要感恩。”
宁宴脸上的血色似乎比之前还要淡薄,捏着花枝的手隐隐颤动,腮帮子绷得紧紧的却还不肯收回去,“我知道错了。”
所以他不敢懈怠半点,想要死死地抓着最后的一丝可能,就是因为知晓白卿卿的性子,刚回宣城的时候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,什么都没有,那是比怨恨他更可怕的事。
“但我又发现自己很容易在意你,我其实以前偷偷想过,想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,我一定不要心软,要眼睛长在头顶上对你视而不见。”
白卿卿鼓了鼓脸颊,但她没能做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