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卿卿被塞了满嘴香甜的酥糖,只见温江满面红光,仿佛路上捡了一大笔银子似的,眼睛都笑得睁不开。
“还是你的话管用,宁宴那个狗脾气,任我说破了嘴皮子他都不听,愁得我年纪轻轻就要生出华发了,却没想到峰回路转,卿卿啊,真的多谢你,我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,实在不想看他把自己的命给作践掉。”
白卿卿嚼着酥糖,并不在意地笑了笑,“没事儿,举手之劳而已,我也看不惯有人不珍惜生命,能劝就劝一劝。”
谁知温江听了她这话,满脸的喜色忽然顿住,他舔了舔嘴唇,声音比之前要小了些许,“你……难道不是原谅他了?”
白卿卿忽闪着眼睛歪着脑袋看他,温江眼里也生出同样的茫然,然后一拍大腿,“我弄错了?”
白卿卿还在嚼糖,一边嚼心里一边想,这糖,是不是得退还回去?
温江脸上的兴奋褪去,终于冷静下来,“你是怎么举手之劳劝他的?”
“就……骂了他几句,不爱惜自己的身子,又让他不管想做什么都得先将养好,不然什么都做不了。”
白卿卿回忆起来好像就这些,温江听了之后却若有所思,眼睛又亮了起来,“你说得对呀!”
他手掌在桌上拍出了动静,“我那会儿怎么没想到呢?先拿根萝卜放他面前吊着他,之后的事情再说不就完了!”
“……我没有那个意思……”
温江赶紧摆手,“我知道我知道,这事儿还是得感谢你,自打那日之后,他药也肯喝了,饭也肯吃了,让做什么做什么,特好摆弄,到这会儿已经恢复了些精神气,不再是要死不活的样子,我可太感动了。”
〸白卿卿没说什么,温江又道,“你也别多想,该如何就如何,就该好好治治他的性子。”
按着温江的说法,宁宴的病症虽然很严重,但比起之前已是好了许多,兴许再过些日子就能出门走动,白卿卿在那之后就没有再去探望过,而是跟着宣城其他人家一样,由家里送去一些药品补品聊表心意。
宁宴回到宣城的消息如今是早传开了,他治理淮西有功,皇上大肆嘉奖,各种赏赐流水似的送往他府里,因此宁宴虽然没怎么露面,但他依然是宣城的风云人物,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他。
这些都与白卿卿无关,她闲暇时趴在窗口的软塌上,津津有味地看着阿锐写的书,享受着午后悠闲时光。
然后,乔氏身边的侍女来找她,说乔氏让她过去,有事情要与她商议。
白卿卿立刻放下书,稍作整理后便往乔氏的院子走,等到了之后她发现,不止乔氏在,莫可欣白瑶瑶都在,就连白景怀也在。
白卿卿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有种不好的预感,莫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?
乔氏看到她进了屋,朝她招招手,等她走近了拉着她在身边坐下,“有件事要与你说,其实昨日就该告诉你才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