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宴泰然自若,并不在意那些打量,一如既往冷肃沉稳的气质,让白锐都觉得之前的醉酒是不是自己写书写出了幻觉来。
乔氏拉着白卿卿谆谆叮嘱着,白景怀作为家主,自然也是要说两句,“见你们情投意合,夫妻恩爱,我们也就心安了,望你们往后能长长久久,夫妻和睦,过日子难免会有不顺心的时候,倘若真遇上了矛盾,便想一想今日的如胶似漆,冷静下来解开误会,免得生出嫌隙。”
乔氏在旁边竖着耳朵听,心里略安,老头子说正经的事的时候还是靠谱的。
然而接着白景怀便话头一转,十分诚恳地看着宁宴:“你往后在外应酬,千万仔细着点,入口的东西定要检查妥当了,莫要沾酒,不,还有那些个果子酿,米露酿,最好一概都不要碰。”
白景怀还想补充,“放久了的果子会生出酒味,是不是也不能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脸黑线的乔氏狠踩了一脚推后面去了,乔氏脸上笑容勉强,“浑说什么呢,你不要听他的,年纪大了就爱乱操心,这些事你定是心里有数的,何须旁人提醒。”
乔氏觉得白景怀是昏了头了,虽说宁宴是他们女婿,可人也是淮西王,只站在那儿都能给人无形的压力,老头子还真当他是寻常女婿对待呢?
白景怀被踩了一脚也反应了过来,主要是宁宴醉酒后的傻样太记忆犹新,历历在目,让他一时间失了判断,方才自己那些话确实不妥。
他刚想补救一番,却听宁宴好脾气地应声:“岳丈大人所言极是,小婿往后定会谨记在心。”
白景怀一愣,脸上露出了笑来,甚好。
〱要离开白家的时候,白卿卿的情绪免不了会低落一些,乔氏也是过来人,拉着她去旁边安慰,“阿娘知晓你舍不得,阿娘何尝舍得你?只是如今你嫁了人,再不能还是小女儿的任性,你这般不高兴让宁宴瞧见了难免心里会有想法。”
“他能有什么想法?”
“听娘的,好好过日子,你过得好,爹娘才能安心。”
白卿卿也不想让他们担心,但前世嫁人留给她的阴影着实太大,自她出嫁后,哪怕英国公府和平亲王府都在宣城,她也没能再见几次爹娘。
白卿卿走回到宁宴身旁,看着爹娘强忍着情绪跟她笑着道别的样子,眼眶忍不住酸热。
宁宴从旁瞥见,垂着的手找到了白卿卿的,张开手掌与她十指交握,面上带着浅笑:“岳父岳母大人,我与卿卿就先回去了,过两日我与她再回来看望你们。”
乔氏一愣,见白卿卿也抬头去看宁宴,宁宴望着她的笑意柔软纵容,两人周围像是围了一圈旁人无法进入的氛围。
她心里的难过顿时就淡了,笑容也真切起来,“好,好,时辰不早了,快些回去吧。”
回家的马车里,宁宴也没松开白卿卿的手,她的手柔软细滑,仿若最上好的羊脂美玉,让人怎么也摸不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