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晚烟拧紧了眉,也没再说什么,跟着上马车。
而与此同时,秦阎溯和洛尘赶到崇凛王府,见到了秦隐渊。
叔侄二人都还在为昨夜的事互生不满,秦隐渊狭眸饮茶,连瞧都没瞧秦阎溯一眼,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,“何事?”
秦阎溯居高临下地觑着他,高大的身形挡住大片阳光,幽深冷邃的眼底,寒芒乍现。
“阎溯,想见四皇叔这儿的一个人。”
“谁?”
“萧连城。”
秦隐渊本以为秦阎溯又是为了南晚烟而来,他铁定再赏他一掌,听到他说要见萧连城,男人细长的狐狸眼半眯,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“见他做什么?”
秦阎溯面无波澜,低沉的嗓音好似寒风涌起,“前些日子他在清慈姑姑府上荒唐闹事,本殿下还未找他算账,就被四皇叔抢了先。”
“故而今日,想找他‘好好聊聊’。”
秦隐渊垂眸饮茶,阴鸷的眼里难辨阴晴。
“去吧,他就在地牢,你同值守的侍卫说一声,他们会让你进去。”
秦阎溯微微颔首,“多谢四皇叔。”
他带着洛尘去往地牢,一个侍卫匆匆来到秦隐渊身边,毕恭毕敬地发问。
“王爷,要不要属下去盯着九皇子?”
秦隐渊眯了眯眼,低头喝茶,
“不要在聪明人的面前,做多余的事……”
侍卫顿时了然,“是,王爷。”
幽暗阴冷的地牢里,时不时就能听见老鼠“吱吱”的叫声,还有水滴从墙顶落下的动静。
洛尘一边嫌弃,一边抱怨着嘟囔,“这地方,还真不是人能待的,主子,您说那萧连城该不会已经死了吧?”
秦阎溯恍若未闻,跟着带路的侍卫,径直走向道路尽头的那间牢房。
这里最为阴暗,且能闻到无比浓烈的血腥和腐臭。
侍卫面不改色地打开牢门,朝秦阎溯恭敬地行礼,“九皇子,请。”
侍卫走了,秦阎溯才拧眉朝里走。
〲杂乱的茅草堆放在一起,地上的血渍干透以后,又被新的一层染上红色。
但他环视一圈,里面黑漆漆的连根蜡烛都没有,根本看不到萧连城在何处。
“啊——什么东西!”
身后突然传来洛尘的惊叫,秦阎溯皱眉不悦地回眸,厉声斥责道。
“再说话,本殿下给你挑间牢房,往后你就不必出去了。”
洛尘心里委屈,脸都被吓白了,捂着嘴指了指自己的脚,“呜呜呜(有东西)。”
秦阎溯顺着他的指向看去,就见一只血淋淋的手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,紧紧抓着洛尘的脚踝不放。
他眼底带着凌厉的杀气,试探着质问道,“萧连城?”
那只手颤了颤,紧接着,角落里的茅草堆也跟着动弹起来。
萧连城从里面艰难地钻出来,双腿似乎断了,饿得皮包骨头,一双眼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出来似的,惨不忍睹。
他伤痕累累地仰头看着秦阎溯,动了动嘴唇,却半天都开不了口。
“活见鬼了!”洛尘见到他这副鬼样子,赶紧甩开他的手,往后躲的老远。
秦阎溯没管他,用剑尖挑起萧连城的下巴,“就剩一口气吊着,看来,真是生不如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