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娘叹了口气,便将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。
刘枝花听得直蹙眉,赶忙说道:“那家人显然就是冲着你的秘方册子来的,柳儿定然是被骗了,实在不行同他们明说了,再要这般做事就报官。”
英娘眉眼柔和,面容带着无奈,摇头说道:“如何能明说,人家是官宦人家,咱们普通老百姓哪里能如何,只能是避着些罢了。”
刘枝花一噎,她一个农家妇人,也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。
英娘想着女儿变成这般,眼眶有些泛红,往日身旁也没个人诉说,如今枝花在跟前,她便放开诉说道:“也怨我没有教导好,这丫头现在一门心思就想嫁入官家,过了年便十五了,说也说不得打也打不得真是愁人。”…
女儿幼儿时十分乖巧,她后来忙于酒楼的生意,便将女儿交给了夫君表亲家的奶娘带,逐渐这性子便变了,变得娇气后来直接变得自私势力,等她发觉问题大了,却早已改正不过来。
后来,她便自己带在身旁管教,柳儿性子是比原先好了些,可对嫁入官家依旧执着。
刘枝花听闻也觉得英娘不易,拍着她安抚道:“你别多想,女娃比男娃心眼儿多,女子终归都是想找个好人家,谁都想找个有钱有势的当靠山,柳儿读过书识得字,若真有富贵人家看上倒也是好事一桩,除了这个孙家,其他遇到的保不准是位良人呢。”
英娘听着这话自然是高兴,可是心中也了解女儿的性子,遇到官家的好夫君太难。
大多数官家都是三妻四妾,女儿性子太傲太倔,哪里能容得。
还不如找个普通人多带些嫁妆,在婆家能撑得起腰,夫君不纳妾,日子才能过得幸福和美。
英娘摇头,“算了,不说这事儿了。”又问道:“枝花,你搬家是怎么回事?”
刘枝花提起这事便是一肚子气,叹道:“原本家里不富裕,我们也没敢动这个念头,这不是后来挖草药卖了银子,原本想着将屋子修修补补罢了,结果村里人们嫉妒眼红,说话一个比一个难听,我不想让娃们跟着受气,和壮志商量后有了买院子的念头。”
英娘听闻一脸心疼,轻声叹道:“怪不得呢,我昨日去小树村提起你们,那些村民们便一个个面色不好看,理都不理会我。”
“那破屋子冬天漏风夏天漏雨,我早就住的厌烦了,如今换了敞亮的心院子,我们一家子别提过的有多美了,左近邻居少没人打扰,我们关起门来过自个儿的小日子。”
刘枝花越说越来劲,看了看二丫和娇娇不由的嘴角上扬,说道:“以前累哼哼的种一大片地一年收成也就够一家子吃,如今娃们挖几株草药便比种地强,娃们比我们厉害,我这整日闲着都没事儿做,这辈子都没想到我能过上这般潇洒的日子。”
英娘听着自然也为他们高兴,又说道:“枝花,既然你们识得草药,不如攒些钱开个铺子,这样日后也能安稳住。”
刘枝花听闻赶忙摆了摆手,“你可太高看我们了,我们挖草药也全都凭借娇娇认识,娇娇说那个我们挖那个,只能认个大概形状,又说不下治什么病,这、万一卖错药不是害人吗。”
英娘听闻又看了看娇娇,倒也没有多问缘由,只是感叹夸道:“瞧你这俩闺女多听话,瞧着我都稀罕。”
刘枝花端起茶杯喝了口水,佯装没好气说道:“你看看,不是说药材吗,怎么又扯回去了,柳儿有你这个娘教导自然差不了,你可别总是操心没有发生的事。”
“是是,我不说了。”
说完,英娘还轻笑一声。
果然,还是在刘枝花面前能轻松自在些,想说什么便说什么,不用揣摩对方的心里,也不需要注意自己的言行。
安城待久了,酒楼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多,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,对于那些官大有权的还要小心讨好这说,她好久不曾这么轻松过了。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