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马车,她坐过几次,所以只看一眼,她就知道,那是慕非寒的马车。
他的马车在这里,那他人呢?在马车里吗?
萧嫣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车帘处。
这时候,那日那个管家跟她说的话,回荡在耳边。
管家说,她跟慕非寒已经两清了。
这话虽然是管家说出来的,但却是慕非寒的意思。
那时候,她刚刚醒来,他就迫不及待让她离开。
可见,他是多么希望跟她划清界限。
上一世,她死后看到的情况,明明不是这样的。
可重新活了一世,他却彻底变了。
也罢,上一世是他保全了她的尸身,就算是为了报恩,她也应该如他所愿。
想着,萧嫣收回了自己的视线,就仿佛从未看见过那一辆马车。
逐月感觉萧嫣眼神不对,低声问了一句:“姑娘,怎么啦?”
萧嫣笑了笑,开口说:“无事,就是看到了一只挺大的飞鸟,多瞧了一眼。”
说完,她提步朝着国师府正门走去。
那里早就有人在迎接她了。
逐月听了,没有说什么,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萧嫣。
两人都转过身去了,所以没有发现这时候,那辆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了。
慕非寒目光落在萧嫣身上。
女子三千青丝垂于脑后,身材纤细,背影看起来有些消瘦,但依稀带着倾城之姿。
她步履轻快,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,显然是恢复得差不多了。
慕非寒放下了帘子,回到车里坐着。
此时,陆明澜就坐在慕非寒对面。
陆明澜开口说:“都已经到门口了,我们不下车干吗?我还想着跟萧嫣讨教一下医术呢!”
今天是萧嫣拜国师为师的拜师礼,朝中不少人都来观礼了,就连皇帝都来了。
<bK/> 他们跟萧嫣认识,算是朋友,理应来观礼。
可这人,都到这里了,却只让张望进去送礼,他们坐在马车上不下车。
慕非寒垂下眼眸,收敛情绪:“我说了,别跟萧嫣牵扯太深。”
“我知道,粮草军备以次充好,导致当阳坡一战,沐北军一万儿郎殒命。这件事虽然缺乏铁证,但是各方面都指向镇南王,而萧嫣是镇南王的女儿,不该多有牵扯。可是,我跟萧嫣讨教医术,不也是为了更好地给沐北军当随军大夫吗?这也不允许吗?而且,我瞧着,萧嫣和镇南王也不亲近,甚至矛盾颇深。”陆明澜不解地问。
慕非寒听了,脸色微沉,表情难看,许久没有说话。
他发现,陆明澜问的话,他无法回答。
萧嫣和镇南王确实不亲,甚至有矛盾,但是血浓于水。
他如今做的,无论是夜探镇南王府,还是其他的,都是在想方设法找到有力的证据将萧沧海送上断头台。
若是有一天,他成功了,萧嫣会怎么想?她会不会后悔曾经救过他?
出身不同,立场不同。
少一些纠葛,对两人都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