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时候宁沛元居然还有心思给她打电话，宁窈顺手接了，“怎么了？”
宁沛元咬牙切齿，可还是压不住哭腔，“这回你们高兴了？你们得意了？”
宁窈都笑出来了，“你儿子得绝症没了，怪我们了？”
她往后一靠，翘着腿姿态悠闲，“这难道不是你的报应？是你为人不正，老天看不下去，偏要收了你最在意的东西。”
缓了口气，宁窈想到昨天饭局上苑妤说的话，提醒了一句，“把你家那小崽子安葬完，赶紧跟我妈离婚，别耽误我妈找第二春。”
电话里能听到哭声，大概率是陈莹霜。
宁窈又说，“崔泠也不知还能不能生，或许你们俩可以再试试。”
她翻了翻面前的文件，“不说了，公司事情多，我这一天也挺忙的。”
宁沛元应该是想骂人，但宁窈没给他机会，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，只听到那边喊了个“你”字。
这是悲伤到一定程度，又实在找不到发泄口，想起她了。
可真是给他惯的，以为她脾气好。
宁窈反手又把电话打给了苑妤，等着她接了，赶紧问，“我爸有没有给你打电话？”
苑妤一愣，“没有，他联系你了？”
宁窈松了口气，“他给你打电话别接，他那宝贝儿子没了，估计要疯魔。”
苑妤轻笑，“他没那个胆子。”
脑袋刚被她开了瓢，应该不敢到他面前猖狂。
宁窈是个晚辈，又有着父女这层身份隔着，才让他有了些底气。
两个人在电话里也就没说太多，直接挂了。
公司事情不少，宁窈忙了一上午，等到了中午，她收拾一下东西下了楼。
从电梯出去的时候把手机摸出来，想给江玄清打个电话。
可走了几步她又停了，今天周末，大厅没有员工，但沙发那边有人。
宁窈脚步一转，走了过去。
江迟易四仰八叉靠在沙发上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。
宁窈过去踢了踢他的小腿，“你怎么躺这儿了？”
江迟易没睡着，应该也听到了她过来的声音。
他没睁开眼，只哼唧了一声，“还不是等你。”
宁窈又往他跟前走了走，垂目看着他。
应该还是没休息好，他状态看起来不怎么样。
宁窈说，“困了回去睡，躺这算怎么回事儿。”
江迟易这才慢慢悠悠坐起身，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皮凹陷，原本是个放荡不羁的人，这么一看就带了点凶狠。
他缓了缓才开口，“不困，就是饿了，想找你一起吃个饭。”
“那走吧。”宁窈说，“我给你哥打电话，一起。”
“不用给他打电话。”江迟易说，“他在公司，方晴也在，在聊工作上的事。”
顿了几秒他又补充，“我就是从那儿过来的，他俩人应该还没聊完。”
宁窈脚步一停，“那你怎么过来了，两家合作的项目不是你负责么，你不留在那儿，他们俩能对接出什么东西来？”
“没心思。”江迟易说，“不想工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