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知都头他在府衙那里怎么样了,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……”直到这时,沈良才有心旁顾,想起了孙途来。
而此时,被他心中念及的孙途却正坐在签押房的案前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,而他跟前,孙符正苦口婆心地劝说着:“我的孙都头你就别再如此认死理了,赶紧答应把人放了吧。那可是魏国公府的两位衙内,而且他们纵马虽然有错,可终究没闹出人命嘛,何必把事情搞得这么大呢?”
孙途连头都没有抬一下,一边写着东西,一边说道:“孙押司你这话可就不对了,难道非要闹出人命我们才能拿人吗?我东京城里本就明令禁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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策马狂奔,也就当边关有紧急军报送来时才能破例,我自问并未做错什么。何况今日我们若是开此先例放了他们,只会助涨了这些纨绔们的气焰,今后说不定就真要闹出人命来了。”
“理是这么个理,可总不能把人彻底得罪了吧。你也该知道现在韩家管事已到了府尹面前,他也很难做啊,要是真把韩家得罪透了,就是对你的仕途也大有影响,你可不能因小失大啊。”
“我只知道规矩是我立下的,既然有人敢违反我就当做出惩治,不然如何服众,如何让东城百姓相信我,服从我定下的禁令行事?”孙途说着终于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,拿起写得满满当当的纸来轻轻吹干上头的墨迹。
孙符无奈苦笑,这位还真是油盐不进的主儿,实在让人感到头疼啊。其实要换成其他下属,韩长洲早一道命令下去让他强行放人了。可偏偏孙途背后有童贯这座大佛,就让韩府尹有些投鼠忌器了,因为连他都不敢保证孙途做这一切是不是曾得了童太尉的某种示意。
孙途吹干了那张纸后,才抬头看了他一眼:“孙押司你也该知道这几月里我为了整顿城东花了多少心思吧?光是要压服竹节帮的人就用了一个多月时间,也拿了不少人,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些效果,要是真按你们说的把人一放,恐怕我立下的威风可就要彻底扫地了。到时,竹节帮的人就有的是借口再在东城一带闹事,那这责任算我的还是你的?”
“你……这两件事情根本不相干嘛,何必混为一谈?”
“在我眼里这就是同一件事情。”孙途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,却让孙符再度苦笑,此时不知道薛通判会不会后悔之前的安排,居然就把孙途这么个混不吝给派去了东城,至少韩府尹现在是后悔不迭了。
孙途也没想要答案,依旧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:“对了,上头派孙押司到此不光是为了劝服我吧,还有把我拖在这里的意思吧?”
“你……”孙符老脸一红,竟不知该这么回应才好了。
“你放心,我既然奉命来此就不会在没见到府尹前就离开。不过有一点你也可以让他们知道,那两个人犯他们也别想带走。”
“啊……”正当孙符有些错愕于孙途这话时,一名差役赶了过来:“孙都头,府尹让你过去回话。”
“终于还是来了吗?”孙途嘿地一笑,这才顺手拿起那张写满了东西的纸张,将之放进袖子后,便与孙符擦身而过,走出了签押房。
房内的孙符则在一阵愣怔后方才回过神来:“他到底又做了什么准备?看来这事没这么容易收场哪。”有那么一刻,他都有些为府尹感到担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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