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少棠吃完,顾至凤和顾析淮就下工回来了。
顾至凤人还没进门,就先扯着嗓子喊道:“闺女,你那墙上的画画的可真好,一路上大伙都和我打听,你在哪儿学得,哎哟,你可给你爸脸上增光了!”
顾析淮脸上也带着笑意,这几天日子过的丰润,家里人的关系也十分和睦。
他忽然发现,原来致使家里沉重混乱的,居然是二哥顾睿淮。
顾月淮没接这话茬,笑着问道:“今天上工累不?今儿晚上我准备包饺子。”
“包饺子?”
“包饺子?”
顾至凤和顾析淮异口同声地惊呼了一声,同时嘴巴里都分泌出了些许可疑的液体,想一想,好像除了过年过节,饺子距离他们都很遥远,即便吃,也是杂面饺子。
他们见过家里头那袋子雪白的小麦面粉了,那要是包出饺子来,真是又香又好看!
顾月淮被两人的反应给逗笑了,颔首道:“是,吃饺子。”
说完,她就开始忙活起来了,饺子馅已经拌好了,只需要把面团分成剂子,就可以开始擀面皮,包饺子了。
顾析淮去洗了个手,看着在灶台间行云流水的顾月淮,心头有些感慨。
他这几天上工,不少年轻的工友与他攀扯关系,话里话外都是在打听自家这个妹子的消息,想想当初人见人嫌的顾月淮,他都有些不习惯了。
不过,看着煤油灯下身材窈窕的美人侧影,顾睿淮不禁咂了咂嘴。
他这个妹妹,的确生的得天独厚,这副容貌,还颇有些书中所说的“闭月羞花、沉鱼落雁”之态,看着她,只觉得书本中形容美丽的词汇都有了范本。
约莫一个小时的功夫,饺子包好了。
胖乎乎的饺子从滚水中捞出,在碗中冒着白色的蒸汽,饺子独特的味道弥漫着屋里,热气蒸腾的空气都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暖意。
顾月淮盛了饺子端上桌,顾至凤迫不及待张嘴咬下,汁水饱满,馅料入口咸香美味,蘸了醋汁儿,一口一个,囫囵吞咽都舍不得停下。
顾析淮也没好到哪儿去,一派狼吞虎咽之态。
不说他们,就连刚刚吃过蒸蛋的晏少棠,也吃了四个饺子。
饭刚吃完,记工分的钟声就响了。
顾月淮一家拿着工分本,挺着圆滚滚的肚皮,随着人流往饲养处去了,不过,相比以往形单影只,压根没人愿意搭理,如今顾家可谓香饽饽,一路上社员们都十分热情。
“老顾,记工分呐,闺女也在呢,哎哟,长得可真标致。”
“顾析淮!等等我,等等!”
“析淮,咱们一块儿去饲养处记工分吧?”
“……”
大伙醉翁之意不在酒,话虽是与顾至凤和顾析淮说的,可那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抱着晏少棠的顾月淮,这态度,让顾至凤心头既骄傲又酸涩。
他看了看自家闺女,心头微微叹了口气,他闺女也到了找婆家的年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