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静说的话是:顾月淮,你高兴的太早了。
如果说这件事有什么转机的话,那就只会应在一个人身上。
她看向从人群中挤出来的人影,眼神陡然犀利起来,再回眸看向田静时,眼底涌出了浓郁的厌恶,这人,还真是打不死的蟑螂,总能临阵翻盘。
不过,这一回,即便是彻底断干净,她也绝不会让顾睿淮扰了这件事。
没错,那个疯狂跑来的人,正是已经被赶出家门的顾睿淮。
“不行!你们不能带她走,她挖我家菜园的事我知道,她不是蓄意破坏,更不是小偷,别人的话你们不信,我是顾家人,你们难道也不信?”
顾睿淮脸色通红,满头的汗水浸湿了头发。
他挣开人群,直接跑上主席台,从两个背着枪的民兵手里拉过田静,把她挡在身后,眼神警惕地盯着四周,好像大劳子生产大队的所有人都是棒打鸳鸯的坏人似的。
顾睿淮的突然出现,让人群中的顾亭淮和顾析淮都愣了愣。
而顾至凤脸色阴沉的宛如能滴出水来,他望着顾睿淮,突然觉得只是把这个儿子赶出家门有些太轻了,他为了田静,真的是连命都敢不要!
他做了什么?
他竟然从扛枪的民兵手里头抢人,是嫌自己命太长?
王福,王培生等一众干部有些迷糊,看看顾至凤,又看看顾睿淮,不明白现在是啥情况,一家人意见不合就上报了田静的事儿?
雷大锤拍了拍桌子,直把桌上的搪瓷茶缸震的怦怦跳,他冷笑道:“呵呵,这事有意思,顾至凤,感情你们一家耍着我们玩呐?”
顾至凤脸皮一抽,高声道:“不要听这兔崽子的话,田静的事不能姑息!”
顾睿淮看向顾至凤,喉头滚动了一下,厉声道:“我说了,这事和田静没关系!”
王福皱起眉头,不满道:“顾睿淮,批判大会已经有了定论,你不要胡搅蛮缠,你当民兵小队是摆设?你要是再捣乱,队里连你一起批判!”
顾至凤额角青筋直跳,怀里抱着晏少棠,多少克制了一些脾气,只压低声音吼道:“老二,给老子滚下来!”
王福站起身,叱道:“把人带走!”
“不行!”顾睿淮挡在田静面前,不让人上前,半晌,他闭了闭眼,终是深吸一口气,梗着脖子喊道:“不要抓她,我替她去!”
这话一出,原本嘈杂的人群陡然寂静下来。
<bF/> 他替她去?
田静也怔了一瞬,有些愣神地看向顾睿淮。
她一直把这人当做跳板,甚至工具人,从未对其倾注过什么真挚的感情,有的只是利用,换句话说,如果顾睿淮不是女主顾月淮的哥哥,她看都不会看他一眼。
可这样一个人,在她孤立无援,连亲生父亲都将她弃之不顾的时候,居然站出来,把所有的流言蜚语和恶言恶语都挡住了,像一座不算宽厚,却能遮挡住她的山。
这种感觉很复杂,让她一时竟忘了他只是一个工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