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静脸色怨毒,抬头的时候又转化为委屈的模样,她眼眶里含着泪,哭诉道:“支书,我真的没有,我……我只是在……在找顾家意图不轨的证据而已!”
“意图不轨的证据?”王福吧嗒旱烟的动作一顿,语气十分疑惑。
顾月淮漆黑的眸子里浮现出一缕惊讶,她还真是没想到,田静的求生欲这么强,为了能躲过这一次的困境,竟然想要暴露这里的黄金古董。
“支书,顾家……顾家祖上是地主,大伙应该都知道吧?”她擦了擦眼泪,站起身,走到被翻的七零八碎的菜地里,低声道:“这里,埋着顾家的财宝。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顾至凤面色豁然一变,不敢置信地看着田静。
这事连他都不知道,这田静又是从什么地方听说的?
王福旱烟也不抽了,一脸震惊地看着田静:“你这妮子,说啥?”
田静如今已经彻底冷静下来,踩了踩脚下的土地,掷地有声:“地主剥削农民,被打倒后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这里埋着顾至凤一家东山再起的宝贝!”
如果说刚刚大伙只是怀疑,那听了田静的话后,就是哗然了。
“田家妮子是不是疯了?这话能乱说?”
“我看不像,顾家祖上本来就是地主,你没听说吗,连顾至凤上头几个收养的哥姐都出来作证了,顾家没良心,这种人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正常的?”
“啧,我说这一家子以前咋吊儿郎当的,还能盖房,原来是没上缴干净!”
“支书,这事儿可不能姑息,谁知道顾家打的啥主意?想再当上地主?”
“……”
一时间,田静毁坏菜园,意图偷盗的事情瞬间被压了下去,所有社员都群情激愤,声音饱含愤怒,死死瞪着顾至凤,顾亭淮和顾月淮。
曾经,在地主眼中,农民和佃户连人都算不上,甚至还不如牲畜珍贵。
如果真的回到以前被地主剥削的日子,那他们还不如去死!
王福深吸一口气,又吧嗒了一口旱烟,半晌,才抬手制止了社员们的斥责议论。
他看向田静,声音凝重道:“田家妮儿,话可不能乱说。”
田静忽然冷笑一声,拔高音调,让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听到她的声音:“我没有乱说!顾家居心不良是事实,我今天做的不过是要把他们的丑恶嘴脸公之于众罢了!”
听着这义正辞严,思想崇高的话,顾月淮险些笑出声。
顾至凤则气得手抖:“小小年纪,胡言乱语,你要真是为了这个,刚刚怎么不说清楚?咋还给我家囡囡磕头认错?而且这事我都不知情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顾亭淮也皱眉,严声叱道:“田静,人在做天在看,你不怕报应吗?”
“就是,有些人,就长了张嘴。”顾析淮亦是抱胸冷笑,他家要是真有宝贝,还能过成这样?
说谎话眼睛都不眨一下,田静还真不是个善茬。
田静倒是十分冷静,她道:“你不知道?顾叔,话说的太早可不好,这宝贝难道不是你亲手埋的吗?小时候我亲眼看见的,你可不要再狡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