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福摆了摆手,掏出烟枪吸了两口,笑着道:“客气个甚?好好把饲养处的墙画给队里画好,比啥都强!”
陈月升在一旁看着,有些讶异。
他虽然知道顾月淮已经变了,但没想到如今就连支书都对她笑脸相迎了,可见她的名声是真的好了,再不是以前那个恨嫁女了。
一时间,陈月升的心情又有些复杂起来。
顾月淮颔首道:“支书放心,墙绘我一定好好画,再过几天就能完工。你看,这石磨多少钱?”
王福摇了摇头:“要啥钱呀,你把工分挪给李寡妇一百,就算了。”
石磨也不是啥值钱的物件,就是费事,他们大队有石匠,倒是不缺这个,李超英家的石磨闲着也是闲着,不如换成工分实惠,乡下人,不时兴用钱置换东西。
闻言,顾月淮有些惊讶,说起来,这桩买卖算是她赚了。
她认真道:“谢谢支书了。”说完,又对帮忙抬石磨过来的两个小伙子道:“也谢谢你们帮我把石磨送过来,辛苦了。”
原本还纳闷的年轻小伙,一看到顾月淮笑吟吟地道谢,耳根子都红了。
一旁的陈月升皱了皱眉,却也没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。
支书呵呵一笑,又把烟枪放回腰间,双手背在身后,颇有些神秘地道:“行了,都收拾收拾去记工分,今儿有个喜事,待会还得宣布一下。”
“喜事?”顾月淮眉尾轻佻,不明所以。
〹她并不记得上辈子的今天有什么喜事,毕竟待知青下乡时,村里开始统筹计粮,发现工分和粮食收成远远对应不上,大队干部愁白了头,公社还召开了紧急会议。
可惜,一切都于事无补。
今年就是一个饥荒年,虽然没有饿死人,但十分煎熬,那时候几乎人人吃不饱饭,有不少人忍受不了,纷纷背井离乡,到外地扎根谋生去了。
喜事,她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喜事。
王福领着人来得快,走得也快。
顾月淮没打算理陈月升,转身回屋,准备叫上一家人去记工分。
陈月升却不想就这么离开,问道:“你不好奇队里有啥喜事?”
顾月淮神色平静地看了陈月升一眼:“你要是想打我的主意,那我劝你省省,咱们从一开始就是势不两立的对头,别做白日梦,平白恶心人。”
闻言,陈月升脸一黑。
他皱眉道:“我没这么想。”
顾月淮颔首,轻飘飘地道:“哦,那最好。”
她说完,就头也不回地进了屋。
陈月升抿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待了一会儿,直到记工分的钟声响起来的时候才离开顾家小院,而田静,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