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与顾月淮擦肩而过,走到顾睿淮床边,塞了一个信封给他。
“你怎么又回来了?你赶紧……”顾睿淮一看到林锦书脸色就难看下来,原本还想破口大骂,可抬头看到顾亭淮,话音戛然。
“拿着吧,算是妈……我的一点心意。”林锦书说完,转身就走。
顾月淮道:“林女士,稍等。”
林锦书一顿,转头看向顾月淮,在对上那张和她极其相似的脸时,瞳孔一瞠,紧接着就手足无措起来,眼圈发红,小声道:“你……你是……是我……”
“顾月淮,我是顾月淮。”
“我大哥,顾亭淮,想来您已经不记得我们长什么模样了。”
顾月淮笑了笑,指了指一旁说不出话的顾亭淮,声音从容而镇定,丝毫没有十多年后与亲生母亲重逢的激动与喜悦,冷静的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。
说话间,顾月淮上下打量了林锦书几眼。
果然如姚美丽所说,不管她的精神层面有多崩溃无助,最起码物质层面上是他们顾家所给不了的享受与满足。
林锦书依旧留着长发,头上还戴了时尚的宽毡帽,上身是桃粉色的羊绒衫,下身则是毛哔叽料子的长裤,脚上更是踩着一双干净的牛皮鞋。
这一身,上上下下,里里外外,只怕是少不了二十块钱。
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,不过,以林锦书的美貌,即便穿着破布烂衫,也难掩其秀美之色,她面容姣好,柳叶眉下是一双清丽的猫眼,透着娇媚耀眼。
不知是因为保养得宜的缘故,还是天性面庞显小,她整个人瞧着不过三十岁。
林锦书听了顾月淮的话,神色变得极其悲痛,但这已成事实,她说不出辩解的话,可看着亲生的孩子待她如同素不相识的陌生人,心中依旧难掩痛苦。
顾月淮摇了摇头,平静宽慰:“不要哭,我们都已经放下了,您难道还放不下吗?”
顾亭淮喉骨耸动了一下,想说些什么,张嘴后又觉茫然。
顾月淮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糕点礼盒,又随手抽出顾睿淮手里的信封。
“喂!你干什么!”顾睿淮一恼,吼了一声。
顾月淮懒得理他,拿着东西走到林锦书面前,客气道:“这是我爸给您的。”
“还有这个,您也拿回去吧,二哥说他已经长大了,能自己养活自己,即便住院也有心上人照顾,不需要您的钱。”顾月淮又把信封还了回去。
田静天性贪婪,如果知道能凭借顾睿淮搭上林锦书和秦万江,往后可有的闹了。
林锦书一脸木然地接过糕点礼盒和信封,张嘴时才觉得喉咙生疼。
顾月淮回眸看了一眼暴怒的顾睿淮,轻声道:“走吧林女士,我和大哥送你出去,二哥需要静养,往后您还是别来了。”
林锦书抿了抿嘴角,心情晦涩难当,却只能将苦果咽下,轻笑着道了声好。
顾月淮窥出她的难过,却只做不知。
临走出病房时,顾月淮回头朝着顾睿淮笑了笑,声音恳切婉转:“二哥,你好好休息,有田静照顾我们就不操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