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早就知道对父亲来说一个顾月淮比他们三个加起来都重要,但这样的重话他却从没说过,一时气氛又是沉默下来,落针可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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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外雨势很大,激起噼里啪啦的声响,顾月淮并不知道外头的争吵。
她坐在窗边,看着外头黑压压的天气,嘴角牵起一抹凉凉的弧度。
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。
她就这样坐在窗边,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直到身体都有些僵硬了,才起身,动了动麻木的双腿,小心翼翼打开门看了一眼,外间比屋外还暗,伸手不见五指。
这个时候钟表只有大城市才有,村里农民们看时间都只能看日头,大概推算时间。
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了,不过村里舍得点煤油灯的家庭少之又少,外头又下着瓢泼大雨,一定不会有人外出。
月黑风高夜,杀人放火天。
她倒不是为了杀人,不过,雨声可以遮掩锄头的声响,这个时间去屋后挖金银古董恰是时候,总不会引起田静的注意了。
这么想着,她就摸黑出了门,在杂货间找到锄头和蓑衣,看着沉寂在风雨声中的世界,提着锄头去了屋后,借着电闪雷鸣的光亮,确定好地址后就开始下锄头。
她记得那时候挖出的四个红漆木箱埋的很浅,否则也不会被田静发现端倪。
顾月淮力气比起普通女人来大些,几锄头朝着一个方向下去,很快就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,发出“铿”的一声,把她手掌都震疼了。
她眼神一亮,半蹲下身摸了摸,触碰到平滑的漆木箱面,险些喜极而泣。
顾家祖宗留下的东西被她视作改变的第一步,如果说不幸依然被田静所得,或者这辈子的事情发生偏差,压根没有宝贝,那无疑会让她再走许多弯路,好在上天眷顾!
既然已经确定了,接下来只需要使力气了。
顾月淮心里有股狠劲,拼尽全力挖着木箱,雨水渗透入泥土中,使原本干枯龟裂的土地松软了许多,更省了她不少力气。
时间渐逝,雨水更大,打在人脸上生疼。
顾月淮时而抹一把眼睛上的水珠子,约莫两个小时后,几个箱子都被刨了出来。
她看着达到自己腿弯处的四个木箱,半蹲下身,咬牙搬起一个,里头不知放了些什么,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,箱子很重,她搬得很是吃力。
不过,饶是如此,她也得尽快把箱子都搬回自己屋里,再把屋后的土给塞满填平,不能让人发现这里的古怪。
顾月淮费力地搬着木箱,脚步虽重,动作却谨慎小心,唯恐惊扰到屋里的人。
父亲,大哥和三哥倒还好,他们一定不会说出去。但如果让二哥知道,她怕他嘴巴不牢靠,一时忘情跑去告诉田静,毕竟现在的他还是一条“舔狗”。
一旦让田静知道这事,那她做的这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,一经举报,少不得还得被安插个“私藏国家财产”的名头。
到那时,田静因为举报“罪人”,追回“国家财产”有功,肯定又会被表扬,甚至和上辈子一样被安排工作。
想到那样的后果,顾月淮动作更轻了几分。
然而她一进屋,就听到一声压低的呼喊:“囡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