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这么想,就微微闭上眼睛假寐,马车虽然慢但很平稳,今天起得早,一大早便起来梳洗打扮,花了不少的时候,这么一路过来,居然有些困了,外面的喧闹声,现在也没那么烦了,莫名的觉得轻了许多……
丫环见自家姑娘好像睡着了,也往车厢边一靠,闭上眼睛养神。
马车就这么一路过去,很缓慢很平稳,忽然,马车剧烈地歪了一下,马车里的张宛盈和丫环全被颠醒,张宛盈痛苦地伸手捂着头,她的头方才撞在了右边的车厢上,马车震动了一下后,居然又重重的向另一边歪过去,而后速度加快,急速地颠簸了起来。
外面有人惊呼:“让开,快让开,马惊了。”
两边有行人的惊叫着,马车夫用力地拉扯着马缰绳,喝止马时发出的“吁”的声音,马车里的两个主仆还没有反应过来,马车就“砰”地撞到了什么,而后又狠狠的摇了摇,两边晃动的幅度几乎让人以为下一刻就要平摔到地上。
张宛盈和丫环两个忍不住发出尖厉的叫声,两个人抱成一团。
头上、身上,已经不知道撞了多少处了,两个人现在也顾不得伤痛,只惊呼起来,丫环大叫救命……
奔马高高地抬起腿,最后居然缓了几分落下,而后马踉跄了几步,斜奔出去,终于在最后一刻,被马车夫拉住,稳住了。
对面的马车可就没那么幸运了。
对面的马车很宽大,比一般的马车宽大了许多,上面的印记让熟悉的人猜到这是端王府的人,端王府的女眷个个身份不一般,能用这么宽大的马车的,必然不是普通人。
端王府的马车原本走得好好的,同样不紧不慢,这会才转过弯,没想到对面突然就冲过来一辆马车,有人高叫“马惊了。”
端王府的马车夫一惊,还想跑开已经来不及,只有用力拉扯着马头,想避开路面。
没想到对方就这么撞了过来,他这里马身偏过,对方的马就撞到了自家的马身上,自家的马当场就跪了一下,而后起身高高的仰起蹄子,叫了一声后对面偏过去,那边是河,护城河。
河边是个栅栏,但这栅栏哪里经得起马撞过来的,马撞上栅栏后差点冲到河里,马车夫拼尽全力拉着马,才堪堪地让它避过,但接着车轮断了,马车翻了,被惊马拉着翻了的马车又奔了一段距离,撞上一家铺面,才停了下来。
意外发生的太快,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眼前一幕,这当中还有几个路人也撞伤了,倒在地上哭天喊地。
隐隐的前一辆马车里还发出哭喊声,后面一辆马车翻了的马车,居然连声音都没有,许多人眼怔怔地看着马车厢被拖行了一段距离,之前马车里也发出有人哭喊的声音,这会却是声息全无。
这是……出人命了?
翻车的马车夫突然跳过来,一把拉住镇南侯府的马车夫,把他从车辕上拉下来,眼眶都红了:“你们别走,这是我们端王府的庶妃娘娘,你们哪家府上的?敢当街奔马,留下来陪命!”
徐庶妃如果真的出了事情,马车夫知道自己也活不了,怎么也不能让对面的人跑掉。
镇南侯府的马车夫也慌了神:“哪……哪家府上的?”
“我们端王府的,这是我们徐庶妃,我们庶妃娘娘回娘家明和大长公主府去,你们居然敢谋害我们庶妃娘娘。”
端王府的马车夫咬牙切齿,恨声道,手用力地揪着镇南侯府的马车夫,不让他逃脱,这是罪魁祸首,怎么也不能让他跑了。
<bC/> “我……我们姑娘是镇南侯府的。”镇南侯府的马车夫吓得瑟瑟发抖,在京城的人谁不知道端王府的这位庶妃身份尊贵,未嫁之前就尊贵得很。
“镇南侯府的?好啊,原来是镇南侯府的,你们居然……居然敢这么对付我们庶妃娘娘。”端王府的马车夫大声地道,他现在只想找人顶罪,这事不是他的错,是镇南侯府的马车夫的错,他这会甚至还没细想镇南侯府是哪一家。
只要找得到人就行,不管是哪一家的侯府,反正都和自家没有关系。
“我们姑娘……不是故意的,我们姑娘还在马车里,你放开我。”镇南侯府的马车夫剧烈挣扎,一边气喘吁吁地道,“你先放手,我要去看看我们姑娘,你也看看你们主子,说不定都没事。”
“你不跑?”端王府的马车夫恶狠狠地道。
“我不跑,我还要去看看我们姑娘。”镇南侯府的马车夫忙道。
端王府的马车夫半信半疑的放开镇南侯府的马车夫,见他真的没有逃跑的意思,这才慌乱的转身到车厢前。
车厢翻了,倒在地上,里面声息全无,马车夫很慌,但又不得不半跪下来,趴到车厢前叫道:“庶妃娘娘?庶妃娘娘……您……您有没有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