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真的撕破脸,最好是让虞玉熙已经离开,让大家看到宣平侯府和虞玉熙的生份。
虞玉熙现在紧紧地扒着宣平侯府,明知道父亲和祖母都不待见她,甚至已经隐隐点出她害母的事实,可偏偏大家都不可能真的撕扯下双方的遮羞布,在外人眼中,虞玉熙就是父亲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。
就算父女之间有些事情,也是小事。
现在虞玉熙住进宣平侯府的庄子养伤,代表的就是虞瑞文对虞玉熙的维护。有封兰修护着虞玉熙过去,父亲纵然有满肚子的愤怒也没用,更何况那一处还是钱氏的庄子。
“父亲,这件事情交给我可行?”虞兮娇笑了。
“不用,你自己都伤成这个样子了,还管这事,让为父好好想想。”虞瑞文摆手反对。
“父亲,我现在回了府就无碍了,二姐的事情,我试试吧,如果不行再说,二姐应该也是猜准了您不会真的把她赶出去。”
虞兮娇笑了,脸色淡冷。
虞玉熙这一手玩得漂亮,先斩后奏,最后知道了也没用,真论起来,这些就是她的。
大晋的规矩,世家夫人过世,若有子女,自然是留给子女的,如果没有子女,娘家可以讨要。
虞玉熙是钱氏的唯一女子,自然可以接受钱氏的一切。
不过真做到这一步,恐怕双方的脸面都不好看!
“那……行吧,你别太劳累了,如果有什么事情,有为父出面。”虞瑞文拍着胸脯道,生怕小女儿担了事情。
原本这事他是不愿意说的,就算不能私底下自己解决了,也不告诉小女儿,方才也是话赶话说到这里,一时没忍住就露了口风。
“父亲放心,我就在府里,哪里也不去。”虞兮娇安抚虞瑞文道。
“那就好!”虞瑞文稍稍安心,既然在府里,有自己助力,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,真要是有什么,自己出面比小女儿出面更好一些,毕竟占着名份辈分的方便,至于端王如果出头,他也可以周旋一二。
对于这个二女儿,虞瑞文现在已经没有半点想法,他自己也曾经一次次地想过,为什么往日那个娇婉、温良的二女儿,会变成这么一副恶毒的性子?
要么就是她本来如此,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。
钱氏,还真是害人不浅,害了自己的其他女儿不说,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被她养成这么副样子,到最后还甚至害了她自己。
事情说完,虞瑞文离开,虞兮娇招呼人把碎的茶杯收拾掉后,吩咐徐嬷嬷进来。
“见过姑娘。”徐嬷嬷进门行礼。
“徐嬷嬷,钱夫人当初进府的时候,嫁妆是不是不多?”虞兮娇若有所思地道,这话还是以前徐嬷嬷打听过来的。
“老奴是听府里的老人这么说的,说当时我们夫人还在,钱夫人进门的时候还算规矩,对我们夫人行的是妾礼,礼数上也很周全,嫁妆的担数也不多,足以看得出钱府的诚心和对宣平侯府的感激。”
钱氏以平妻进的宣平侯府,这是钱老夫人求虞瑞文的,虞瑞文看在钱老夫人救了他命的份上,让钱氏进门。
钱老夫人也很知礼,嫁妆的担数不多,嫁进来也以妾礼伺候主母,可以说处处放低姿态,这在最初很得虞瑞文的好感,甚至觉得钱氏就是另外一个钱老夫人,很有教养,也很识大体,娶她为平妻正合适。
<bG/> “她的嫁妆多少担?”虞兮娇问。
“三十六担。”徐嬷嬷之前打听得很清楚。
世家千金,三十六担的确不多,在世家千金中算是少的,钱氏虽然是平妻也是妻位,嫁的还是宣平侯,这点嫁妆真心不多,甚至隐隐有压低的意思。
这自然不是钱府出不起更多的嫁妆,而在于嫁妆低才能表示对谢氏的臣服,也表示对谢氏的尊敬,甚至把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,以妾礼侍谢氏。
一进门钱氏就摆足了姿态,这样的姿态最令当家主母好感,也表明了才嫁进来的平妻,什么都不会争,就只是找一处容身之地,安安份份的度日,表示对虞瑞文和谢氏的感激,感激他们给了她一个容身之地……
不得不说,就这嫁妆的事情,钱老夫人的招数就很高,什么也不用说,就让所有人看到了钱府的诚心感谢。
钱老夫人不愧是个隐藏极深的人,简单一步棋,收拢了许多人的心,不只是父亲,当时府里的许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,都觉得新娶的这位夫人是个好的。
“晴月,你去拿母亲的嫁妆单子!”虞兮娇若有所思地道,总觉得这事有些违和,钱老夫人既然要做姿态,怎么着也得做个全套。
可惜她看不到钱氏的嫁妆单子,那就从自家身上查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