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知道?你派人调查跟踪我?”
“我只是不放心你。”
韩暮雪败下阵来,论做事严谨,她比不过凌子越。
“韩阳绝对没事了,这是调虎离山,这么大阵仗,市局也得掂量掂量孰轻孰重。”
“不能够吧,搞这么多事情,只是为了让阳阳逃出去?我不信。”
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应该是为了那个董邑,都上热搜了,董邑劫持了一个给他做催眠的心理学专家,正在跟警方对峙。”
“董邑?”
韩暮雪抢过凌子越的手机,看着那条爆了的热搜,视频画面清晰度不高,董邑浑身是血,看着很吓人,手里一块巨大的角锥玻璃,死死抵着他手里箍住的人质的脖子,叫嚣了几句之后,很快就用人质顶在身前,自己则是蹲下身子,躲在那扇破碎的窗户之后,不再露头了。
“他这样怎么可能逃得出去,这么多荷枪实弹的警察在楼下。随时可以一枪爆头。”
韩暮雪摇摇头叹口气。
对于这个长的恐怖的刀疤脸大叔,她并不觉得害怕,只是觉得可惜,怪只怪他走错了路。
他这样在舔着刀尖过日子的,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。
“不,秦琴能顺手把你弟弟救出来,那她费这么大周章也要救出的人,哪里那么容易失手。”
“但愿他们不要再执迷不悟了。”
“那你呢?关于韩阳,你又何尝没有一种执念?”
凌子越反问。
是啊,事在别人身上,总是可以做到置身事外,就事论事,而到了自己身上,又总是当局者迷。
“等阳阳自己想回来了,他自然会回来的,而且,他不是犯人,总有查清的那一天。”
韩暮雪这一次,比无论什么时候,都要坚定。
过去,她会怀疑,那个虐猫杀猫的,那个故意蒙骗人家小女孩的,有可能是弟弟,毕竟他已经不在她的身边那么多年,他的每一次成长她这个做姐姐的,都是缺失的。
可是她在他的房间里,亲眼看到了那一只他养在水盆里,冲了氧气,布置了食物跟水草,断了八足的小蟹,那么脆弱的生命,他也会守护,即便受尽苦恼,他应该还是那个愿意在雨天给别人撑伞的人。
他为她拼尽所有,自己为什么不能相信一次?
新年假期过半,凌母有些失望了。
韩暮雪收拾东西要走了,她要进剧组拍戏了,经纪公司一早就签好的合同,不可能不去,何况背后还有凌氏的一份投资。
“能不能不去啊,雪儿,三个月呢,妈要想死你了。”
凌母双手拉着韩暮雪,嘟着嘴,很是不舍。
“妈,又不是一去就不回来了,影视基地距离c市很近的,雪儿想回来就能回来。”
凌母一想到以后偌大的凌家就只能对着自己这个讨债儿子的扑克脸,心情都变得不美丽了。
“我在跟我女儿说话,外人少插嘴!”
“呵呵,伯母,我还会回来看您的,您不要伤心。”
“呐,还叫我伯母?”
“妈~”
“这才乖嘛。”
“路上开车小心点,照顾好雪儿!”
“放心吧妈!”
几番寒暄之后,凌家上下都给两人送行,凌子越为韩暮雪拎上行李,一前一后都上了车。
照例,韩暮雪坐在她熟悉的副驾。
车在凌家老小的目送里,一路开出凌家,两个人都不出声,韩暮雪按下车窗,任由徐徐晚风,吹乱她的秀发。
凌子越时不时侧头去看,实在忍不住,伸手还是把她拉回来,把车窗玻璃都升了上去。
“马上就冷了,仔细吹多了冷风头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