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十三抽出魇,那黑色的剑身,在日光下,绽放着幽冷的光,他目光从剑柄位置,一直向上,看到了剑尖,屈指一弹,一声清脆的剑鸣声响起。
“曹兄觉得我这把剑如何?”
“好剑!”曹安不吝恭维,那确实是一把好剑,十一品宝兵,天下间能有几把?怕是一些大宗门中,都未必能有这等宝兵。
他那屈指一弹可不简单,大概也是察觉到了魇的异样,以独门手法,弹在剑身,却打在魇的灵识上,以至于那声清鸣中,还带着一缕淡淡的悲鸣意味。
“我也觉得是好剑,有点可惜的是,陆某刚得到不久,此剑尚未完全驯服,待得回去之后,定要好生祭练一番才是。”
“那是自然,身为剑客,自然要与自己的剑亲密无间,身剑相合,才能发挥出剑招的真正威力。”
陆十三嘴角浮现一丝笑意,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剑,收剑入鞘,想来是对曹安的表现颇为满意。
“曹兄这是要去哪里?不如一道同行。”
“多谢陆兄好意了,在下走走停停,倒是不急,就不用了,别误了陆兄大事。”
“也罢,那我们就此别过。”
一众人不复之前的缓慢,打马快速离去。
狗子眯着眼,看着扬起的烟尘,“那厮跟主人不对付吗?”
曹安摇摇头,笑着说道:“当有一天,你娶了一个令你心满意足的妻子,正带着妻子在外游玩的时候,发现妻子与另外一个陌生男人眉来眼去的,你会如何?”
狗子瞪大了眸子,“主人,您也干过这样的事吗?”
曹安差点就给这不着调的狗子一脚,“你家主人是那样人吗?这就是一个比喻,能不能听懂?我说的是他手里的那把剑,那剑名为魇,是从云上之境中带出来的,原本那把剑在我手里,但它自己有了灵识,明确表示不愿意继续做人佩剑,它想成为执剑人。”
“我当初便放了它,用它换了现在手中的这把年剑,只可惜,我虽然放了它,它却没能逃脱继续成为剑的宿命,被陆十三带走了,刚刚它对我发出回应,应该是被陆十三感应到了,所以就有了刚刚的事情。”
老狗撇撇嘴,“剑都是他的了,这人怎的还如何小心眼。”
曹安只是笑笑,“我其实也不太懂,但他们管这叫吃醋,估计那小子是个嗜剑如命的主儿,把剑当自己女人一样的珍爱。”
“他们天剑宗的人真可怕。”
“别乱说,在真正爱剑之人中,那是他们的信仰,咱们可以不理解,但不能诋毁。差不多我们也该走了。”
这个时候,前面陆十三一行人已经几乎看到背影了,估计陆十三也急,他很清楚自己的剑露出那种情感,对于他自己来说,意味着什么,对于曹安来说又意味着什么。
在这个时候,一旦自己放开禁制,只要曹安一招手,这剑就会易主。
他现在急切的想要觅地将此剑彻底收服。
曹安没有注意到的是,在他的身后,自从离开了刀口观以后,就一直有一道难以察觉的黑色雾气跟随着,距离不远不近,事实上,他也没敢太靠近曹安,眼下这个距离是他感觉最安全的,在靠近的话。
<bC/> 就会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。
这黑气自然就是‘虫祖’玑戎,他当日发现自己的赤阳柱被曹安带走了以后,就一直跟在旁边,后来是因为赤阳子的缘故,暂时避开了风头,眼见着曹安出了刀口观,第一时间就跟随过来了。
那赤阳柱对他极其重要,但曹安身上的那种危险,又让他不敢靠的太近,逼的太紧。
可以说,他留下的所有资源中,加起来的价格都没有赤阳柱本身重要,那是一件超越十二品宝兵的最关键组成部分,本来是拿出来困住曹安,给自己争取时间的,却不曾想,这最后时间是有了,但赤阳柱却丢了。
他更想不明白的是,一个三景凝气境,身上到底有什么,能让现在的自己感觉到恐惧。
曹安没察觉到异样,老狗也没有,玑戎本身并没有带着恶意或者杀气,他只想抢回自己的宝物,然后赶紧觅地修行,将实力恢复到巅峰时期。
这一走,信步而行,时快时慢,又是一天过去,眼看着天色将晚,鼎江的一条支流已经清晰可见了,曹安掏出地图,在上面看了看。
“确实是鼎江的支流,再往前就是沛县了,沛县?”
沛县是个出名的地方,可惜,此沛县非彼沛县。
“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刘邦。”
“主人,你说啥?刘邦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