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海说完之后,滑着轮椅一溜烟地跑了。
留下了站在房门口的小仙。
这次的小仙真的愣住了。
白色衣裳……
小仙的嘴角逐渐勾起了笑容,这笑容将小仙衬托得那般美丽。
白色的衣裳,小仙昨天趴上墙头的看孟海回家的时候,就穿着白色的衣裳。
包括整个一下午,小仙躲在树后瞧着孟海接待来往的朋友时,他也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,躲在一棵大树之后,默默地观察着。
原来孟海早就已经发现了。
小仙又想到了刚刚的话题。
孟海询问她昨日为何没来接他。
她的回答是昨天有事。
小仙觉得以后不能再和孟海聊天了,怎么每聊一句中间都有个坑。
从刚开始的元日结,到后面的为何没去接他。
兔子?
不会真的吃兔子馅的饺子吧?
翌日。
孟海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,他感觉到了身旁的动静,正当他打算闭上眼睛继续睡的时候,他被人给推了推。
现在的孟海可不同于以前的孟海了。
现在的孟海那可是已经成了亲的人,成了亲的人可就不会自己一个人睡觉了。
身旁的杨儿摇醒了孟海。
“快起来!”
孟海听着杨儿的声音有些无奈地睁开了眼睛。
双眼无神地瞧着房梁。
孟海缓了好一阵子这才坐了起来。
“这大清早的,有事吗?”
孟海看向不远处,早就已经穿戴整齐的杨儿。
“跟我来!”
杨儿看着懒散的孟海,皱了皱眉,用手指了个方向。
孟海不知道要去哪,但还是乖乖地坐到了轮椅上,滑着轮椅来到了他的书房。
在书房的正中央,有一片很大的空地。
这片空地的正中央有一张桌子,除此之外,就没有朋友东西了。
孟海来到了空地的桌子前。
在桌子上早已放上了一个药箱。
杨儿打开了药箱,从里面取出了许多小瓷瓶,还有各种刀具。
孟海看着各种或直或弯或双或单的刀具,他只感觉自己的眼皮一阵地跳动。
“手!”
杨儿叫了一声。
孟海乖乖地抬起了左手。
杨儿先是看了一眼孟海,左手上面缠着的纱布,然后用剪刀将系口给剪断,接着一圈一圈地解开了纱布,露出了孟海的皮肤。
有两个侍女在这个过程当中也端来了两盆清水,有一个侍女手中拿着毛巾。
孟海缠着纱布的整个手,包括手臂上都涂满了乌褐色的药水,所以他的手连同着手臂,就像是被涂上了一层乌褐色的污渍。
杨儿取出了一个小瓷瓶,将小瓷瓶当中的液体朝着其中一个水盆里面倒了进去。
接着,杨儿顺手拿起一块抹布,将这块抹布放进滴了药水的水盆之中,反复搓洗了几次,用那还滴着水的抹布,就朝着孟海的手臂上擦了过去。
这一下子直接将孟海手臂上的污渍全部擦了下来。
这就像是油污遇到了强力洗涤剂的感觉一般,需要轻轻一抹,所有的污渍全部都能去除。
用沾着药水的抹布擦拭完手臂,又放在清水当中清洗了一遍。
孟海整条左手臂及左手就展现在空气之中。
孟海的整个手臂上有不少的划痕,只不过这些划痕非常的淡,之前刘农结巴的时期已经过去了,所以孟海现在的左手手臂上就有许多与原先皮肤不同的白色皮肤,调调白色皮肤,有的撇向上,有的撇向下,这些嫩白色的皮肤都是原先受伤的地方。
他胳膊上的伤并不重,毕竟当时穿了金丝软甲,也就只有小臂前端金丝软甲可能护不到的区域有了划伤之外,其他地方的外伤早就已经好了。
孟海左手那是被木刺给洞穿的。
左手的手镯去除,左手和右手的皮肤处有两道不同于其他皮肤的嫩白色,两个嫩白色的直径也有一两厘米了,这些就是被木刺扎穿的地方。
当时皇帝动用了太医院最好的伤药,本着不仅要治好伤,而且还不能留疤的智商理念给孟海用的药。
所以他手上伤势的恢复速度格外的快。
不过由于手掌毕竟受伤太过于严重,外伤虽然好了但是却无法用力地握拳,这至少还得要恢复半年的时间才能够恢复如初。
左手如此,右手同样也是如此。
先用沾着药水的抹布擦去右手的污渍,接着也露出了右手被冻穿的部位与左手几乎一致。
手完了,就是脚。
杨儿帮着孟海剪去绷带,脱去鞋袜。
孟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换了两盆清水,又朝这盆清水里面倒入透明色的药水。
和刚刚一样,洗去了脚上乌褐色的药水。
将角上的水晾干。
杨儿又拿起了一个小瓶子。
她把瓶子口给解开,从里面倒出了白色黏糊糊的液体,这些液体就像是胶水一般。
杨儿双手揉搓了一下,接着就开始朝着孟海的手上涂去。
将这些黏糊糊的液体涂抹到孟海的手上,孟海就感觉自己的双手双脚就像是沾上了胶水一般,那感觉自然是不舒服的。
杨儿又从小箱子里面取来了一袋银针。
消毒之后,一针扎入了孟海的皮肤之中,重点是双手双脚的皮肤。
长长一根至少有十厘米的针扎进孟海身体五厘米左右,看得孟海眼皮一阵地抽搐。
尤其是腿上的银针,长长一根十厘米的银针几乎就要见底了。
疼倒不疼,只是在银针扎入皮肤的时候有那么一丝感觉,后面倒还好。
杨儿在孟海身上连扎了十几针,然后弓着腰盯着孟海。
盯着孟海将近小半刻钟的时间,这才将银针一根根地收了回去。
孟海这个时候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,双脚上有一些燥热感,还有一些麻痒的感觉。
杨儿找人端来了一些热水,姜孟海双手双脚那些如同胶水一般的东西全部洗去。
杨儿端起了桌子不远处的碗,从一个小瓷瓶里倒出了些乌褐色的粉末,接着找人取来热水浇入倒入粉末的碗中,然后拿着勺子顺时针地将里面的粉末搅化,然后递给了孟海。
孟海也没问这是啥东西,端起来就将那乌褐色的液体一饮而尽。
擦了擦嘴巴,张大了嘴,五官扭曲到变形。
苦死了。
杨儿这回才说道:“现在纱布已经可以取掉了,以后你每天走路至少三个时辰,你已经在轮椅上坐了,这些日子身体虚得不行。走路也能锻炼你脚部的经络,以后每天我再给你按摩一下,双手双脚,只要你能好得快些!”
杨儿一边说着,一边又开始捣鼓起了他那些瓶瓶罐罐。
她将刚刚的药丸洗干净,又取出来了两种粉末,一种同样是乌褐色的,还有一样有点墨绿色,是那种墨绿色与浅绿色相间的粉末。
两种粉末混合在一起,用开水那么一激,熟悉的苦涩味道传入了孟海的鼻中。
杨儿必须用小小的勺子,顺时针将那些粉末搅和在汤碗之中,使得整个碗里的水变得愈发乌褐色,甚至都有些往黑色趋势转变的时候,杨儿这才将汤碗递给了孟海。
孟海咽了一口唾沫。
他感受着上一碗汤药所带来的苦涩在口腔的停留状况,他只得咬着牙又将面前的汤药干到底。
孟海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。
感觉到自己又活了一遍。
杨儿这个时候脸上这才露出笑容。
她从他的箱子里面取出来了个小仙炉,接着又取出了一块塔状的香,将这一炷香放在香炉之中。
用火折子点燃了塔状的香。
香气袅袅浓浓地升腾着,似乎是在驱散房中的苦味。
杨儿说道:“这个是我父亲跟你做的香膏,里面有几十样药材,大部分都是太医院那边提供的,我父亲也只是帮着制作了一下。这种香膏对于你的伤势有好处,以后你喝完药就在这里躺一会,也就是半刻钟的时间香膏便能够燃尽。”
孟海听到这话,点了点头。
他虽然对中医不怎么了解,是也知道中医里面有一种“闻香治病”的说法。
比如在箱中加一些犀角、玳瑁、果布,或者一些狄提、迷迷、白附子、熏陆、郁金、芸胶,都对智商有着作用。
但是对于这些东西该如何加,又如何混合使用香的成分比例又是多少,孟海这就不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