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凌衍不置可否。
传销那种东西太低等了。
投入精力极大还犯法，多不划算啊。
霍凌衍继续说起了接下来需要改的内容。
言星繁一点一点的记录了下来，记完了才发现，整本剧本，几乎从头到尾都要精修一遍。
最可恶的是，霍凌衍说的问题也都是实打实存在的问题。
言星繁想小小的反驳一下都找不到时机。
可恶！
为什么霍凌衍说的都是对的！
言星繁咬着小手绢哭唧唧。
她试探着问道：“大叔，要是修改的时候遇到什么问题，我可以去找你吗？”
“随时欢迎。”
霍凌衍给了言星繁一个十分安心的回答。
他看着言星繁，就仿佛看见了当初的自己。
当初自己也是怀揣着一腔热血进入娱乐圈。
不过他可比言星繁倒霉多了。
娱乐圈从来都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。
霍凌衍起初并没有想借助家里的势力，他只是想讲好一个故事，拍好一部电影。
可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。
当初刚入行时，他年轻气盛，差点被封杀。
那时也并没有人愿意拉他一把。
算了，这小朋友是许栀颜的闺蜜，拉一把是顺手的事儿。
霍凌衍为自己一时滥发的好心找到了借口。
挂断电话，他起身舒展了一下四肢，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。
这已经是他今夜的第三杯咖啡。
可是精神已经达到了极度的疲倦，是咖啡也无法刺激的疲倦了。
精读剧本是一件十分耗费体力的事情，何况还要提出建议，给出更改的方向。
这一晚上他都没睡，将整个剧本都过了一遍。
不过……剧本并非是全然没有优点的，小朋友很听劝。
上次他只随手翻了翻，简单的指出了几个问题，言星繁就将他指出的问题全都更改了过来。
她是有可塑性的。
只是还没有掌握写剧本的精炼性，偶尔还会流露出之前写小说的习惯。
在导演这一行，霍凌衍一向是吹毛求疵的，如果在别人看来，可能已经是个十分合格的剧本了，可是对于霍凌衍而言还不够，还可以更好。
那丫头的潜力远不止如此。
***
言星繁对着电脑，开始揪自己的头发。
看着霍凌衍提出的一个又一个问题……言星繁是越看越心惊。
他也是真的火眼金睛！
这个剧本，通读一遍都得三个小时，而霍凌衍一晚上看出了这么多问题，甚至连小错别字都读出来了，这得看得多仔细啊……
他昨晚上一晚上没睡？
想到这一点，言星繁便沉默了片刻。
下一秒她就给自己打了鸡血。
连霍凌衍这种咖位的导演都如此努力，她还有什么资格继续摸鱼！！！
她要打起鸡血，她也要狂肝！！
乔曼休息了一会儿，恢复精神了之后，回到主卧。
主卧的卫生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。
可是言星繁却不见踪影——
隐约听见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。
乔曼纳闷了。
往年都是被得提着刀上门来催稿子的人，现在这么勤奋了？！
她去了书房，就看见言星繁带着一种如同被吸干了精气的女鬼表情，发誓要和眼前的这几行剧本奋战到底。
她的头发已经被自己抓成了个鸡窝模样，嘴里念念叨叨的，像是个神婆一般。
乔曼走近了一听，她是在念台词，以各种奇怪语调念的台词，偶尔摇头偶尔点头的。
整一个神经癫狂的模样。
乔曼看了一会儿，默默退出了书房。
罢了罢了。
每天上班的人，哪有不疯的呢？
虽然言星繁是写稿，但这也有异曲同工之妙，没多大差别。
当天晚上回去，言星繁闭关了三天。
三天里手机不接微信不回，把自己关在家里愣是没出门。
三天之后终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东西交给了霍凌衍。
然后她就被乔曼拉了出来。
她出门的时候，甚至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乱感。
乔曼摸摸她的脑袋，说：“可怜的孩子——这都快要被逼疯了。”
言星繁这才回过神，问：“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？”
“去颜颜家里。言导和你的事情你告诉颜颜了吗？”
言星繁：……
她心虚的缩了缩脖子，小声说：“还，还没……”
乔曼：“正好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，她下部戏女主决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