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掌握的,现在就是听天由命了。”
覃初关掉水龙头,将洗好的碗筷归类摆放:“这可不是当初那个为了打比赛离家出走的时霁说出来的话。”
“以前对资本觉得很不齿。”时霁有些无奈:“现在发现,压在自己身上的也就是资本,而且我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力。”
覃初走到时霁身边,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与资本对抗的机会有很多,你总能碰见,只要你在碰见时紧紧抓住就好了。”
时霁对覃初说的话一知半解,带着疑惑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,正好看到谢晏给自己发的消息。
【谢晏】:老子现在是自由人了,我打算去K甲闯一闯你要不要一起?
想到自己那天价转会费,时霁就头疼。
【时霁】:就怕哥们的身价太高,没有K甲队伍容得下。
【谢晏】:Lado啊,海外赛场进军K甲,今年有竞价权力,如果你想我跟他们商量一下,帮你贴点钱让他们拍你。
Lado是林疏所在的北美战队,谢晏去大概率是为了林疏。
时霁拿着衣服回到主屋,正在打扫卫生的覃初的身影。
这只战队俱乐部在北美,如果去了,也就意味着,要跟覃初分开。
K甲队伍虽然有进军KPL的机会,可赛场上风云变幻,从下面打回来更是难上加难。
“你干嘛站在原地发呆呀?”
覃初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,他回过神来紧紧握着手机,抬眸回望覃初:“没事,你还在忙吗?”
覃初摇摇头:“明天就要走了,收拾一下。”
她说着回身推开身后的房门,时霁跟着走了过去。
一进门,入目便是一整面酒瓶堆积而成的墙。
“这是……”时霁面露疑惑。
“我外婆喜欢喝酒,外公去世后喝得更凶了,这就是她的杰作。”
覃修远刚去世那几年,覃初每天见到的隋欣不是在喝酒,就是已经喝醉了。
有一次因为喝酒导致胃穿孔,要不是她正好回家发现,隋欣就死在家里了。
隋欣喜欢用醉酒来蒙蔽烦恼,无论是因为时代不平的忧愁,还是覃修远的突然离开。
“我知道外婆是因为没有办法接受外公去世才酗酒,但那天我在医院还是骂了她。”
她无法接受自己重要的人,一而再再而三从自己身边离开。
好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隋欣,后来发现了游戏,得以转移目标,现在虽然年纪大了,但也找到了自己目标。
时霁四处观望房间,发现屋里的家具似乎已经闲置很久了:“那外婆现在在哪?”
覃初回眸盯着他看了半晌,才慢悠悠开口:“她在追梦。”
“追梦,这么大年纪?”时霁惊讶。
覃初勾了勾唇:“是呀,你看她这么大年纪还在追梦,你就更不能放弃了呀!”
“不能放弃……”时霁低声呢喃。
电竞是他抛下一切要做的事情,他自然不想放弃。
可现在的他早已不是之前的他,除了电竞之外,他还需要权衡很多事情。
“时霁,你在想什么?”
听到覃初声音,他回过神来,再三犹豫还是开口问:“覃初,如果我不在你身边,你会觉得难受吗?”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