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死甲六的凶手,故意制造了煤气中毒的死亡的假象,目的是为了干扰警察和公众的视线,但却在甲六的勃颈之处,有意留下了指向缝尸一脉的杀人痕迹。
凶手的做法,意欲何为,不得而知。
但余火却察觉到了异样,缝制在甲六勃颈之处的花语,与之前江海连环杀人案凶手作案的手法,有着细微的差异。
俗话说,内行看门道,外行看热闹,只用缝尸一脉师门中人,而且是嫡系传人,才可以对此细节有所发现。
花语的不同之处,便体现在这针法之上,连环杀人案中的凶手所用针法,都是普通的银针,而留在甲六身上的针法,却是缝尸一脉极少有人精通的‘无骨针法’。
这让余火颇为震惊,身为缝尸一脉的嫡系传人,以余火现在的技法,亦无法达到如此娴熟老练的针法。
如此精妙的针法,让余火再次想到了一个人,那便是自己的师傅镜水楼。
纵观缝尸一脉师门众人当中,能够如此轻松驾驭这种针法的人,除了镜水楼,找不出第二个。
以镜水楼的天赋和资历来说,完全有可能掌握了‘无骨针法’的精髓所在,针法在死者肌肤上行云流水,游刃有余,没有留下任何的针口和痕迹,让花语与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融为一体,毫无违和感,就好比是那纹身一样。
“莫不是,真的是师傅他老人家干的?”
余火心里面打鼓,有太对的证据指向了缝尸一脉,而且直指镜水楼,这让余火无法回避这个现实。
看着出自缝尸一脉的花语,一肚子坏水的柳无声,幸灾乐祸的说道:“你这门主怎么当的,居然不知道是谁干的?”
柳无声赤裸裸的挑衅,让心中郁闷的余火,又气又恼,却又无力反驳,因为明明知道有人故意嫁祸给缝尸一脉,却又找不到证据。
“破案的事情,交给警方吧,只是甲六一死,这天珠的线索又断了。”
余火没有搭理柳无声的挑衅,话锋一转,提到天珠,柳无声也正在为此犯难。
眼下甲六是为数不多的悬门中人,他这一死,意味着线索彻底断了,想要再找悬门的人,短时间内不太可能。
而没了悬门中人带路,再探虫洞的机会,彻底幻灭。
柳无声一筹莫展的叹了口气,而余火回头看了一眼甲六,发现他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,直勾勾的盯着床前那张陈旧的书桌。
余火用手抚了抚甲六的双眼,好让他早日安息,来到书桌前,看着那堆凌乱的钥匙。
余火心想,这些钥匙,莫不是甲六在死之前,暗示什么吗?
“赶紧找一找,有没有上锁的箱子或者柜子。”
余火知道,倘若甲六临死之前,对书桌上这些钥匙有所指,那么务必在警方赶到案发现场之前,找到这些钥匙所用之处。
“找到了,在床底下。”
十几平米的门面,摆满了各种凌乱杂物,却没有一样像样的家具,更别提有什么能上锁的柜子了。
但床底下却摆放着一个有些年代的铁皮箱子,拖出来的时候,上面早已经布满了尘埃,与那布满了锈铁的大锁遥相呼应。
余火没等柳无声废话,手里的那些钥匙,一片一片的尝试,在试了几片之后,锁,突然开了。
柳无声见状,迫不及待的就要打开箱子,却被余火当场制止,说道:“人生苦短,小心为上。”
说着,余火从腰间的布袋包里,摸出了一张黄符,在上面鬼画符了几笔,贴在了箱子的上锁之处,却在符纸贴上的那一刻,从箱子的两侧缝隙之中,冒出一阵青烟。
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子,不断的从箱体的缝隙钻了出来,朝着床底黑暗深处,四处逃窜。
吓得柳无声本能的往后躲闪,心里一阵哆嗦,刚才要是贸然打开箱子,说不定已经着了自家人的道了。
在余火的符纸的作用下,破了悬门的巫蛊之术。
甲六之所以会在这个铁皮箱子上下蛊,自然是为了保护箱子里面的东西。
倘若箱子被盗或者被抢,所得之人不懂规矩,必定中蛊,毒发身亡。
待虫子全部散去,余火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箱子的盖子,里面装着的是一张有些残旧的地图。
地图上面,清晰的写着几个繁体字,名曰:悬门人蛹之虫洞密宗分布图。
柳无声一把抢过地图,有些兴奋的看着地图上面的标记,忍不住叫出了声,说道:“这是虫洞人蛹的分布图,有了它,就好比有了导航,可以轻松的进入虫洞了。”
“快点收起来,离开这里。”
余火提醒,话音刚落,门口已经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,而协警已经在门店的外围,拉起了警戒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