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志一刀逼开那少年,厉声问道:“你这枪法,是从何处学得?你是刘节度使什么人?”
那少年一枪刺来,不紧不慢道:“乃是家父,你是何人,用的刀法却是杨家的,想来也是名门之后,如何助纣为虐,落草为寇?”
杨志挡住枪头,冷声道:“难怪,原来是刘延年的公子,你爹身为节度使,你却是一个小兵,呵呵,看来朝廷待你也不怎么样,不如跟我上山,大碗喝酒,大口吃肉来的痛快。”
刘光世哂笑着抽枪再刺:“杨家名门,落草为寇,面带青痣,你是青面兽杨志。”
“呵呵,没想到我杨志的名字,连你都知道,倒是有些意外。”杨志哈哈一笑,一刀劈空,将一棵手臂粗细的树拦腰砍断,缺口平整。
“哪里哪里,草寇的名字,我都略知一二,征讨方腊的时候,与他们没少交手,只可惜你们比他们,差得多。”刘光世砸了咂舌,又是一轮进攻。
杨志无心恋战,正要说话,却见李逵杀了过来:“跟他废什么话,毛还没长齐,砍了去求……”
这刘世光是楚州节度使刘延年的公子,这一点谭禛却是知道的,将他放在自己身边,一来是锻炼一二,而来也是一种保护,征讨方腊期间,攻陷金陵,这刘世光一马当先,几进几出,却是毫发无损,一身枪法更是深的其父真传,凭借战功,此次也升为副将,领从五品的军饷。
没想到却能与杨志斗的不分你我,着实是让谭禛有些意外。
李逵疯了似的冲出一条血路,张清又在墙头之上突放冷箭,神出鬼没,解珍解宝兄弟二人相得益彰,九纹龙史进虽背着柴进,但手中朴刀却也没闲着,杨志宝刀在手,与刘光世在最后缠斗。
这些府兵,均是上个月从各地调集的,杭州之地灯红酒绿,各个都以为捡着了,还未来得及享受,如何会去送命?院中横七竖八的躺着的尸体,也让所有人都为胆寒,李逵杀将过来,竟都不自觉的躲避。
片刻之后,众人杀出牢狱,杨志卖了个破绽,拖刀便走,刘光世带人要追,却被谭禛拦住。
“大人,这是为何?”刘光世到底是年轻,直接问道。
谭禛看着黑夜之中消失的人影道:“太守去了西门处理那里接应的人去了,我也只带了五百人吗,这几人各个武艺高强,即便是杀了人自保,也绰绰有余,再者说,城外指不定还有多少人马等着我们出去,若是中了埋伏,岂不是得不偿失?”
“这柴进本就有丹书铁劵,此番坐牢,八成是被人陷害,不是我不追,是我追不上,回头禀报朝廷,让朝廷下旨再说吧,当务之急是恢复杭州的民生,他们,不比杀一两个贼寇重要吗?”
说着,谭禛指了指路边饿死的乞丐。
摩尼教走的时候,将能抢的都抢走了,自然是挑那些小家小户动手,大户人家不好找,深宅大院的太费时间,指不定从哪儿钻出个人下了黑手,因此改变了策略。
刘世光点了点头:“是,大人教诲的是……”
而谭禛却微微笑了笑,心中暗道:“若是现在就拿了,那水泊梁山岂不是天天要找我杭州的麻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