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把他是驸马的事情作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逼着这群读书人从爱国、民风两个角度攻击他,这般短的时间就能够想这么多,因势利导的利用人心,这南宫敬果然是老狐狸。
而江宁却是默不作声,看着张敬之与郑廖敏,他二人是知道的,眼前这位,是靖安司的司礼,正四品的朝廷命官,直接归右相和御史台管,驸马爷的事情他们可以不追究,但是现在说的是江宁一人入赘两家的事儿,这他们也是左右为难,特备是现在这一群读书人,吵吵这要把江宁浸猪笼,堂堂正四品朝廷命官,若是死在金陵,右相便不是不好交代,而是没法交代,他们虽然是左相的人,但右相若是借题发挥,他们两个能经得起御史台查?自然是经受不住的。
想到此处,郑廖敏叹了口气道:“诸位,先听本官说一句可否?”
“让大人讲,郑大人乃是我们的父母官,自会为我们做主的。”
郑廖敏皱着眉头道:“此事牵扯甚广,并非此间能够决定的,还要上报朝廷,请上面定夺……”
“一人入赘两家,若是女子,就地处死,也不敢有人说什么,他是个才子又如何?这里是大夏朝,建朝百年,此事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,大人还在犹豫什么?”自是有那些沽名钓誉之辈,想要凭借此事一鸣惊人,博得美名不说,更是能帮一把南宫家,从而在以后的仕途之上更进一步。
“不错,枉为读书人,圣贤书,都读到狗肚子了?”
“别说是读书人不齿,就我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,都身为不齿,哼,猪狗不如的杂碎……”
人群之中,更是说什么的都有,而在一边的程锦云自是明白事情的始末,想要开口辩解些什么,却见江宁皱眉摇了摇头,只好止住心中所想,却又为江宁感觉到冤屈。
这个时代便是这样,自封建社会建立伊始,男权社会经过奴隶制社会的洗礼,在封建社会达到了顶峰,士农工商,士农工商,读书入仕便是天下男子最好的追求,即便没有功名,读书识字,也可在乡镇之中当个教书先生,替人书写,吃穿也不愁,自是人间第一等。
而这些读书的才子,早晚都是要去考取功名的,有的一飞冲天,成为人间龙凤,官居要职,有的一鸣惊人,才华横溢,千古留名,更有人精通政治,在官场上混的如鱼得水,甚至会有可能成为他们的同僚,因此对于这些读书人的话,他们还是比较重视的。
毕竟自己的屁股也不干净,把他们这些一根筋惹恼了,来个各府串联,联名上书,朝廷派个人下来查,也不太好办,自是没有必要。
“肃静,肃静……”张敬之此刻已经没了办法,江宁的身份也不能说,可即便你是朝廷命官,一人入赘两家,还有一家是反贼,御史台也基本上把你判了,功劳能有多大,能比安抚天下读书人的心还大?
“江宁,你说说,此事是不是真的?”张敬之皱眉问道,他俨然是束手无策了,眼前的读书人,已经有十来个了,不仅仅是书院的,还有此次收复金陵之后慕名而来的,若是处置不公,定会寒了学子之心。
江宁还未搭话,却见门口骤然间净了下来,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来,却见一个老者,身着白衣,手持一根拐杖,满头白发,一副老态龙钟之感,缓步走进堂来,身边跟着两个童子。
而那十来个学子见到这老人,无不行礼让路,不敢抬头。
郑廖敏与张敬之对视一眼,也是倒吸一口凉气,疾步上前。